宁菀晚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莫渊。
最开始看着米妮那副深爱着莫渊的病态模样，她就回想起了最开始自己找不到元元的那副样子。
以及元元不肯与自己相认的那副模样。
当时的她也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浑身上下都控制不住那种思恋之情，想要成为元元的家人，和他永远在一起。
那份心情和米妮是一样的。
只是米妮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她只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其他的一切琐事，她都不在意。
说是疯子。
可是在宁菀晚的眼中，她却是纯粹得要命。
心底那升起的醋意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泼了一盆凉水，因为她发现，作为正宫，她没有任何理由和情感去拒绝她。
其实仔细想想……
自己也只是运气好罢了，最早找到了渊渊，因此才变成了第一个获得幸福之人。
既然已经淋过雨。
她也从来不会撕碎别人的雨伞。
希望莫渊的故人也不会存在撕碎他人雨伞之人的存在吧。
宁菀晚偏过头，看着身边一直都非常没有存在感的墨鸢，她甚至一度忘记了这位冷寂少女的存在。
这少女只是一直安静地在旁边，莫渊没有诉求，她一向也不会想着表现自己，只是永远在一边默默地记着笔记，等待莫渊需要的时候
自己能随时处在准备好了的状态。
硬要说的话，还是墨鸢最令人心疼。
不是可怜的那般让人心疼。
而是太懂事了。
墨鸢也并不在意宁菀晚的视线，只是依旧看着面前的两人，像名史官一般握紧了自己的笔，等待着，记录着。
米妮看着莫渊，他刚刚所说的那句“不准死”依旧萦绕在自己的耳边，温暖而又充满力量。
她的目光变得迷离了些许，古老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
那是她悲哀的童年。
没有人需要她，没有人关爱她，就连所谓的亲人，也只是维持着她最低限度的生存，以免落人口舌罢了。
这一切，就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双如同红宝石一般美得妖异的眼睛，因此被安葛人不，应该是兰德洛斯认定为圣光之神不喜之物。
所有人都在让她去死，但是她依旧在寻找着那冰冷世界的唯一一点温暖。
没找到。
神的建言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可怕，仅仅一句话，就让她只能背负起惨淡的人生。
而这样的一个歧视她的家庭，甚至都被那名被圣光之神所附身的修女所屠灭，如果不是莫渊赶到，她应该也会死在圣光之神的屠刀之下。
那个时候自己的眼神是迷茫的，眼神是放空的，脑海之中只有莫渊的一句话：
“不准死！”
温暖，富有力量。
可是早已经麻木了的自己用了整整半年去感受，去理解
才从中汲取到一点足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她看着面前的莫渊，眼神之中的那一抹偏执也不再像那般疯狂，反而变得坚定下来，虽然残存的一些影响仍旧在脑海之中，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克服。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更长久地和莫渊在一起。
“嗯。”
她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头埋在莫渊的胸前，这样可以让她感受到安心，“我不死
那你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