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仍旧活着,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也几乎没人知道,江流是博物馆的高层。
“江祖。”
江一言将牌位放正,缓缓插入了之前的凹槽之中,手上闪过淡淡的金色光芒,凝结成一滴璀璨的金露,随后落入在凹槽之中。
那牌位仿佛是为了响应这滴甘露,缓缓裂开,从中出现了一个孔洞。
“冒犯。”
江一言低语一声,从左右扳住牌位,微微沉住气,使劲一拉,那巨大的牌位桌随着牌位一同裂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深黑孔洞,最里边闪着淡淡的金光,为这条道路的尽头给出了答案。
一股风吹了进去,又从中转了回来,带着呼呼的声音还有苍老的呼唤:
“时间不多,关门。”
“是。”
江一言自然懂规矩,立马走了进去,江牌位桌给合上。
刚刚合上的一瞬间,那黑色的通道之中突兀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一排排引领着江一言前进。
江一言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轻车熟路地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金光所在的地下室。
那里坐着一个纯金的僧人,面目俊朗,哪怕没有一根头发,却显得格外丰神俊秀,浑身上下散发着璀璨的金光,将这个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
而在这位僧人的怀里,躺着一位玉质的女人,她的脸长得并不算美,却带着一种独有的温婉,她身上搭着袈裟,只露出部分白皙的皮肤。
而在女人的末端,所露出的小腿处,却没有任何血肉,只有晶莹剔透的骨架,泛起翠绿色的光。
“江祖。”
“嗯。”
被称为江祖的人正是活到现在的江流,他没有一缕毛发,头上顶着六个戒疤,眉目之中带着独特的悲悯,俨然一位得道高僧。
“鲜血之神来了。”
“嗯。”
江流只是淡淡的应着,甚至没有看江一言一眼,他的目光全都锁定在怀里的女人身上,一直温柔地替她梳着那顺滑的头发,眉目间带着与僧人格格不入的深情。
江一言没敢多看那女人一眼,而是继续说道:
“鲜血之神的目的是寻找梦诞之神,而且在我们放置门的研究所之中发现了梦诞之神的线索。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可以进入第五区的江家子弟全都送了过去。”
“嗯。”
江一言微微咽了口唾沫,在老祖的面前他只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江祖,我觉得,那梦诞之神未必就是我们江家的人,很有可能是闯入研究所的小贼。
那个……”
“无妨。”
江流终于说了一句和“嗯”不同的话语,“只是碰运气而已。”
“……”
江一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原本左右逢源的江家家主在江流的面前就像一个乖学生一般,低着脑袋,江流不问,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这样沉默着。
江流将怀中女人的头发梳好,盘了一个漂亮到完美无缺的发髻,很难想象他练习了多少次。
他讲女人放平,才缓缓说道:
“官方盯上你了么?”
“不算盯上,只是有所怀疑。”江一言说道,“不过白红民已经开始怀疑守护者内部了,我们的钉子可能很快就……”
“无所谓,时候到了,该撤就撤。”
“是,我之后会转告祂的。”
江一言点头,毕竟这颗钉子无论是对江家,还是对博物馆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角色,如果此刻江流会选择半舍弃祂……
他也许会赞同,但是同样会心冷。
“对了,渊殿试炼要开始了吧?”
“是的,在聚神之地之后。”
“嗯。”
江流将怀中的女人抱起,温柔地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他看着女人,面色温柔到有些微微的病态。
他替女人盖好被子,目光落在女人小腿上那晶莹的玉骨之上,眸子带着些许哀伤。
不过仅仅一会儿,他的目光就变得凝实且振奋起来。
“渊殿试炼,可真是个好机会。”
江流裹上袈裟,拉上床帘,转身对着江一言露出他有些狰狞的“庄严宝相”。
“抱元女帝,开国圣女,鲜血之神,还有渎神者,都是一顶一的极品血肉啊。
你终于要变得完整了啊……
我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