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莫渊看着面前这乱成一团的状况，心底早有预料。
自从知道宁菀晚会卜算之后，又把他从小区里边带出来，他就大概知道这位一千年前的女帝打的什么心思。
无疑是怀疑他罢了。
这就是宁菀晚的恐怖直觉，他以前在这上边栽过不少跟头。
说实话，莫渊真挺茫然的。
现在这种状况他该怎么处理啊。
承认自己就是元元，然后扑上去用小奶猫软糯的声音说着“晚晚姐姐要抱抱~”？
噫！
真恶心。
仔细想想，自己以前是猫的时候，做的事情可真够变态的。
如果就这样承认的话，感觉接下来的生活会变得非常……一言难尽。
毕竟这一世，他不是属于宁菀晚的元元，他是属于莫家的莫渊。
所以说为什么属于千年之前的她复活了啊，明明每一世开始的时候，故人都已成尘土。
他每一次开始，不知道要克服多久那种孑然一身的悲哀。
好不容易才忘掉了。
这样子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真是不讲道理。
但是不承认的话……
以后身份被识破了，只会更伤宁菀晚的心。
以这丫头的性子，如果自己真的表示不要她，她可能会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毫不犹豫那种。
棘手。
莫渊抬头看着宁菀晚，叹了口气。
女帝大人看见莫渊如此神态，不知道为什么，眸子之中流露出失望和恐惧。
她害怕，害怕自己千年等待的结果是一个悲剧。
如果不是卜算，当元元在她怀里断气的时候，她就已经自绝。
说实话，当她醒来看见元元不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欣喜的，这意味着元元确实跳出了死亡的命运。
但是她又害怕，如果元元在很久以前就出去了，那么等待着她的恐怕只是一捧黄土。
好不容易卜算到了元元的位置，还没有体会重逢的欣喜，便又被失望覆盖。
经过这几次反复无常的冲击，她也再也没有耐心了。
哪怕元元教她要礼貌待人，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想快点见到元元。
眼前之人，就是唯一的线索。
“再问一遍，汝有见过一只黑瞳的黑猫吗。”
宁菀晚的语速放慢，像是怕莫渊听不清楚一样又强调了一遍，“他叫元元，汝一定见过他。
请，老实回答。
不然孤不知道孤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宁菀晚的背后出现大片的墨剑，笔直地指向莫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看着宁菀晚似乎有一点泛红的眼眶，莫渊终究心软，他真的很害怕这个极端的女帝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
莫渊正准备开口，一声破碎的声音响起，那大片大片的黑幕瞬间崩塌，随之崩塌的也有莫渊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而原本悬立于空中的宁菀晚面色变得苍白，周围的墨剑化作一滩墨汁滴落，而她那娇俏的身子摇摇晃晃着就摔了下来。
也许是本能反应，莫渊迅速冲了过去，接住了宁菀晚，一股熟悉的墨水香气从她的身上逸散，钻入莫渊的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