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替了程颐,做了霍家的夫人,占据了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还不够,竟然还顶着这个身份做出这些恶心的事情。
褚欢死死咬牙,用力的压着心头几乎可以杀人的怒意和厌憎,极力让自己冷静平稳,深吸了口气道:“如果没猜错,接下来,她会让金浩把她悄悄送走,或是去以为霍家找不到的地方,或是出国。”
秦隽笃定道:“她走不了,很快她就会知道,她不管怎么用尽手段,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要不是你想耍弄折磨她一番,她这次都跑不出去。”
安谧勾唇笑着,正要再说什么,门被敲响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秦隽去开了门,在门外的是霍曜。
霍曜走了进来。
安谧见到她他,诧异问:“哥哥?你不是在忙着安排人找她么?怎么回来了?找我们有事?”
霍曜道:“这件事大哥去做了,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回来找你,想问问。”
“哥哥想问什么?”
霍曜上前,站在安谧面前,低头沉声问道:“阿妍,你实话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你是不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安谧神色微动,仰头看他不语。
霍曜半猜测半笃定,道:“所以,你一定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明明有尸体,你却还活着流落在外,说明当年那场火不简单,她那么怕你,你对她态度那么奇怪,现在她突然逃走,一定是当年的事情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甚至可能是她的责任,她怕你说出来,所以跑了,对不对?”
他缓缓蹲下在安谧面前,目光渴求:“我记得接你回来那天,你说过你的回来,会打破一切美好,你问我,是愿意面对虚假的美好还是惨痛的真相,我不明所以,其实没有太把你的话放在心上,想不通你都回来了,我们家还能有什么惨痛的真相?可是她逃走了,那么迫不及待,所以我猜到了,当年的,真的发生了我们都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是在哀求了:“阿妍,告诉哥哥,妈妈她到底都做过什,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好不好?”
安谧平静的望着霍曜好一会儿,平和的眸子底下,涌动着诸般难以言说的悲伤,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出真相。
可是事已至此,霍曜满心疑问,势必追问到底,她不说,是过不去的。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直到霍曜都忍不住想再次追问恳求的时候,她开口了:“她不是。”
“什么不是?”
安谧目光痴痴地凝着,轻声说:“她不是妈妈。”
霍曜怔住了,表情莫名的看着安谧,似乎捋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或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短短的五个字,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他也理解,可现在他怎么就一点都听不明白呢?
安谧含着热泪,望着眼前已经朦胧的面孔,笑着哭,哑声道:“哥哥,我们的妈妈,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是死在我的面前的,那个女人,是凶手,是鸠占鹊巢鱼目混珠的小偷,她偷走了妈妈的人生,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认贼作母。”
霍曜如遭雷击脸色骤变,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的失声道:“怎么可能?!”
他第一次对安谧语气凌厉:“阿妍,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不要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不是妈妈?你记错了,对,你搞错了!你精神状态不稳定,一定是搞错了!”
安谧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也不在意他话中的歧义,笑了,问出口的话却无尽悲伤:“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发疯?”
这个问题,问住了霍曜。
安谧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切,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我亲眼看着我们的妈妈死在我面前,是被那个女人亲手杀的,整整八刀,都捅在她心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她倒在我面前断气的时候,眼睛瞪得好大,她死不瞑目,那个女人还想烧死我,那场大火,是她烧死我,和烧伤自己取代妈妈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