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颖托着下巴,歪头瞅着安谧闷闷道:“我就挺好奇的,你跟他在一起三年,真的就一点都没喜欢他么?这种长得好身材好,那方面也好,特别是还有钱的男人,只要没什么仇的,应该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吧。”
安谧:“……你怎么知道他那方面好?”
谭安颖:“……”
她呵呵:“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之前有一次咱俩约了周末一起去浪,约了八点你来接我,结果九点了你还没动静,我打电话问你你怎么回我的?你说‘昨晚太激烈,起晚了’!难道你还能跟别人激烈啊?而且你会不会看啊?那男的喉结那么大,手也大,一看就是天赋异禀的好不好?”
安谧嘴角一抽,默了。
行吧,是她嘴贱。
怎么看她不知道,但是秦隽确实是天赋异禀,她是没有跟别的男人的经验,没办法对比,但是就算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对秦隽,她也是十分满意的。
谭安颖道:“所以这男人各方面都好,你应该也喜欢他的吧?”
安谧低头,闷闷道:“喜欢又怎么样?他不属于我,他的心也不在我这里,如果是之前他不提离婚,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可以忍着,可经过这段时间,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谭安颖不赞同:“你看你,这样想就不对了,那要是他一定要离婚肯定强求不了,可现在不是他不想离婚了么?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凭你的魅力,没办法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别小看你自己啊小秘密,你值得被最好的人珍爱。”
安谧有点心动,斜觑谭安颖笑道:“刚才你不是还骂骂咧咧,让我不要答应?怎么现在变了?能不能有点原则?”
谭安颖怎么都有理:“那不是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么?你要是不喜欢,我巴不得你狠狠拒绝,反正这一遭离婚你也没亏,但是你喜欢就不一样了啊,你喜欢他的话,失去他你会难过的,
人生在世也才几十年,在不为生存发愁的前提下,喜欢的不管是人还是物,能得到的,都要尽可能的得到,不然活着做什么?”
安谧说不被说动是假的,她本来就在纠结动摇了,谭安颖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说到她心坎上了。
那是她想要珍藏的男人,比起忍受失去的不甘心,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另一个可能呢?机会是他给的,她只要抓住就好了。
“你说的,倒也是很有道理的。”
见她上道了,谭安颖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样儿:“对嘛,反正说不离婚的是他,不是你死缠烂打的强求,你就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呗,说不定你们能处出感情来让他非你不可,哼,要说我你就是傻,这三年但凡你用点心,别那么佛,这人早就离不开你了。”
她说得口干,拿起酒瓶咕噜了几口,又继续吐槽:“我觉得你就是跟冯爷爷学玉雕太久,不仅学了他的本事,连老人家的那份耐性都学了个十足十,做什么事都不急不躁,可是感情上的事情,就得快刀斩乱麻才行,好事多磨都是别人苦难狗血的粉饰词。”
不愧是闺蜜,每个字都能投其所好,安谧一桩心事,瞬间被了却大半,她斜眼睨着谭安颖,有点傲娇:“说得那么头头是道的,你搞什么学术研究啊,去专攻哲学,准能成为哲学家。”
谭安颖理直气壮:“那还不是为了追男人?不然你当我乐意啊,都不知道我整天搞这些研究,都快秃了。”
安谧:“……”
谭安颖不想谈自己的屁事儿,嫌弃的抱怨安谧:“不过我是挺意外的,你丫的之前藏的可真好啊,喜欢他也不跟我透点儿风,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喜欢他的,我要是知道你喜欢,早就给你出主意攻克他了,说不定你俩现在都相亲相爱了,我说你之前装什么啊?喜欢自己的老公又不丢人。”
安谧沉默,她的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还是不要跟谭安颖知道了,免得谭安颖骂她矫情。
要不是现在被秦隽那些话动摇了想法,有点蠢蠢欲动了,想要谭安颖给她分析建议,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喜欢秦隽,可也只敢承认有点喜欢,而不是爱。
可现在看来,承认喜欢一个人,其实并不难,是她的胆怯和自卑害了她。
可是她没办法不胆怯自卑啊,他不仅不爱她,还爱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把她当那个女人的替身,一想到他可能在床上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她就连流露一点真情都不敢,怕自取其辱。
她不为自己的出身条件自卑,却不能不为成为替身而自卑,就因为这个原因,她只能装作不在乎他,努力让自己不在乎,只有不在乎他了,就不会在乎他怎么对她了。
可现在又忍不住去想,如果不离婚,他们好好培养感情试试看,到最后他依然不会爱她,依然忘不掉霍思妍,她难道要继续当替身么?
有些事情挑破了,就做不到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