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觉得,秦隽就是克她的。
她跟冯淮安吃了晚餐回到长生园,在雕刻室忙到了十一点才打算收拾睡觉,可刚洗了澡回房间准备躺下,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安谧突然就火大,冷着脸接通,开口就啐他:“你要死啊?!”
那边很安静,只听得到他不太正常的气息,安谧皱眉,正要问,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嘶哑声音传来。
“我发烧了……”
安谧:“??!”
安谧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坐在床边一阵纠结后,还是认命的换衣服出门了。
长生园里放着太多值钱东西,晚上是进入警觉状态的,大门不能轻易打开,她要出去,肯定会惊动人。
正要上车出去,冯淮安披着睡袍吸着拖鞋就晃荡出来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去?”
安谧:“那贱人发烧了,我去看看。”
冯淮安笑了,安谧这称呼,还有磨牙的语气,足可见对秦隽的火气有多大。
“这样啊?那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是我捡回来的狗咬伤的人,源头是我,哪能就让小姑姑你一个人承担?”
安谧果断拒绝:“不用,你赶紧睡你的,不是说明天上午还得开庭?”
冯淮安笑容更明显了,他这小姑姑这态度,有问题啊,不然干嘛不让他去?
还有那个秦隽,也问题老大了。
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比他以为的要复杂啊,以前还以为除了救命之恩,就是互相图色,离婚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好像没那么简单啊。
安谧开车走人,冯淮安不知道get到了什么,乐呵呵的哼着调调回房,留下老张一脸困惑。
怪怪的。
安谧憋着一肚子火气去到天河新府,可是看到秦隽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好看的脸上脆弱又无害,她的火气顿时没了。
安谧,你个没出息的!
她有些别扭,上前去,先抚了抚他的额头,确定是真的发烧,才拍了拍他的脸。
他皱了一下眉眼后,有些茫然的睁开眼,更无害了。
“安谧?”
安谧凉飕飕的盯着他,不吱声。
他吃力的坐起来,可能是起来的动作导致脑袋晕眩,还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头,表情难受,重重喘息了几下。
安谧微微皱眉,尽量不去在意他表露出来的不适,掀开他的被子和裤腿,看见伤口裹着,不像是发炎的样子。
但还是问他:“我走后你是不是自己洗澡了?”
“没有……”
“那应该是疫苗的不良反应,正常的,都不用去医院了,熬过去就好了。”
他闭着眼靠着床头,微微仰着头,嘴里不知道哼哼了两声什么,表情还是明显的难受。
安谧转身去浴室,很快拿着一条拧了水的毛巾出来,给他擦了几额头脸部和脖子,他半眯着眼一动不动,任由她整。
他这里别说药了,一根温度计都没有,安谧只好打电话给附近的药店,叫人送来了退烧用的东西。
刚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就看见他坐在床边扶着头,俊脸皱起。
安谧赶紧上前。
“你起来干什么?发烧了就好好在床上躺着,瞎折腾什么啊?”
秦隽抬头,弱弱道:“我也不想,但是人有三急……”
他这个虚弱无力的狗样子,就很准的戳中安谧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突然就心疼了。
“我扶你去吧。”
“好。”
不是很虚弱么?怎么感觉这个好字说的好像很迫不及待?
安谧将他扶着去了洗手间,然后转身出来了,还贴心的给他关门。
安谧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出来,安谧纳闷了,上前敲门。
恶声恶气:“喂,你死里面了?”
没反应。
安谧怪了,拧门把就想进去。
里面传来他有些急切的粗哑声:“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