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安面色一凛：“小芮……”
戚雨芮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下一秒却又变得如常般平静。
“怎么了？”
盛斯安背着盛景熠在牢里安排了眼线，关注着戚雨芮的一举一动，她几次试图结束生命的行为，也早就传到他的耳中。
牢中明明接触不到任何可能自残的东西，戚雨芮却总是能找到一些漏洞。
“不疼的。”戚雨芮轻声道。
盛斯安拧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
三年多的时间，已然将她当初的灵动与生机给磨灭。
那双眼明明还是那样清明与光亮，细细看去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她声音仍是细软，却带了些许沙哑，听着更加令人心疼。
他该怎么帮她？
盛斯安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间：“你出来的事情，我想办法瞒下来了，但可能瞒不了多久。”
“好，谢谢，但无所谓的。”
戚雨芮知道，盛斯安是不想她再受到盛景熠和戚家人的伤害，所以想让她远离那些人。可她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了，几年的牢狱生活都过来了，就算他们想要伤害她折磨她又怎样？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被折磨吗？
“我先带你走。”
“……”
……
盛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盛景熠今天总是心神不宁，他下意识点起一支烟。烟雾氤氲之间，盛景熠像是又看到了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眸子。
他神色瞬间冷冽，不该晦气想起那个女人的。
盛景熠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对着徐助理扔下一句话：“我去一趟医院。”
他开车一路疾驰来到医院，走进徐曼婉的病房里。
护工将近期的情况汇报给盛景熠，盛景熠点点头，便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这已经是徐曼婉躺在病床上的第四个年头了，曾经光芒四射的女人，如今浑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盛景熠自责极了。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盛景熠在病床边坐下来，握着徐曼婉的手：“妈，盛氏已经处理好了，爸爸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您放心。现在就希望您的身体能有进步了。”
三年多以前，事故发生后，盛氏集团受到巨大影响陷入动荡，盛鸿云也因为徐曼婉的事故而突然心脏疾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整个盛氏都笼罩在极大的阴影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都是因为盛景熠的任性妄为。
现在的他，沉稳更甚，却少了很多锋芒，权衡更多。
盛景熠捏了捏徐曼婉的手，继续道：“我又请了国外的专家过来，您到时候一定得争点气。毕竟是盛鸿云的太太，盛景熠的母亲，总待在病床上像什么样子？”
盛景熠声音低沉，微微沙哑，带着哀求。
手机微微震动，盛景熠有些不耐地拿了起来，是徐助理。
他不喜在妈妈身边的时候被人打扰，本想挂了电话，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瞬间，徐助理气喘吁吁的声音急不可耐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盛总，监狱那边突然来信。”
监狱。
盛景熠拧了拧眉，觉得十分晦气地咬了咬牙，他回头看了徐曼婉苍白的脸一眼，起身离开了病房。
“说。”
“戚雨芮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