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熠一句话说得模棱两可，戚雨芮只觉得心脏一缩，却并不敢表露出任何的异样。
“是吗？”戚雨芮垂了垂眸，长睫微颤：“盛先生房产多，自然是不拘泥于哪个才是新房的。”
盛景熠挑了挑眉，倒也不反驳：“你把这些画展出来吧。”
“好的盛先生。”
盛景熠站在身后，看着戚雨芮认真工作的样子，幽深的眸子落在她戴着口罩的脸上。
虽然她几次都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她不是那所谓的“替身”，但她脸上疤痕是假的，就一定有隐情。
想起自己跟那个“戚茗玥”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盛景熠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盛先生，这个画竟然……”
戚雨芮一回头，对上盛景熠的眼时微微一怔。那眼神，只有她在扮演“戚茗玥”的时候才见到过……
她头皮一紧，瞬间感觉到了危机感，她眸光微动，继续说道：“竟然这么贵。抱歉，上次是我鬼迷心窍，以后不会了。”
“嗯。”盛景熠向前走了半步。
他颈间佛牌轻轻晃动，戚雨芮的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那摇动的物体。
戚雨芮知道他是故意的，淡淡偏开视线，却并不避讳谈起佛牌。
“您戴的这个也很特别，您好像特别喜欢这类东西。”
盛景熠声音平静：“是吗？何以见得？”
“云雅大堂中央墙上，镶嵌着一块大的佛碑。之前您车上也挂着一块墨黑色的佛牌，但是我今天坐您的车，好像没有看到了。”
盛景熠盯着她的眼，眸光晦暗不明：“嗯，送人了。”
“哦，那这个人肯定很重要吧。”
“是。”盛景熠轻声道：“是很重要。”
“这个人真幸福。”
戚雨芮羡慕的语气让盛景熠眸色微微加深了些：“怎么？羡慕？”
“是啊。”戚雨芮点点头：“您的佛牌肯定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就跟这画一样。”
盛景熠眉头一跳。
他本以为她是羡慕那个人能成为他很重要的人，却没想到又是因为价格。
他不悦道：“呵，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贪慕虚荣？”
戚雨芮抿了抿唇：“我当然不能跟您心里重要的人比了，我贪慕虚荣、心术不正、不自爱，爱乱勾引人……”
戚雨芮语气平静，将盛景熠之前说过她的那些词汇一个个说出来。
盛景熠表情一变，怒意上涌：“戚雨芮，你承认了是吧？”
“嗯，承认。”戚雨芮咬了咬唇，尽力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盛景熠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紧了又紧，亟待爆发。
正这时，有其他工作人员过来找盛景熠了。
“盛馆长，阿依那边需要您帮忙看看。”
盛景熠轻“嗯”一声，眸光阴鸷地看了戚雨芮一眼，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转身走掉，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戚雨芮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她摊开手心一看，手心里早已沁出了汗。
激怒他，至少能让他减少怀疑吧……
……
戚雨芮知道自己最近很危险，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间里，故意避而不见，往返于学校、夜色西街和曲水澜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