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诧异地看着他。
他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宠溺。
唐糖一时间愣怔。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她和杨乾翼之间有一种情愫在发酵。
杨乾翼看着羞涩的唐糖，笑着转身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走到拐角处时他突然转身，没有看到唐糖，心里有一瞬即的失落，唐糖对他……到底是有没有一点点好感，他现在琢磨不出来，总觉得时有时无，男人的第六感还真是没有什么用。
便利店里。
唐糖已经和顾晓优坐下，还是刚刚的位置，顾晓优正埋头嗦面条，她饿坏了，中午就没吃饭，晚上又忙到现在，感觉这会儿能吞掉一头牛。
“唐糖你看我干嘛，你也吃啊。”
唐糖根本就不饿，刚才吃了沙拉已经饱腹感很强。
“晓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开我们玩笑？”
她想了又想还是提出来，“我领导会误会的。”
顾晓优被逗乐了。
“噗。”
“我的姐姐啊，亲姐姐啊，他怕误会吗？他就怕不被误会，他那点狼子野心，我是看在眼中的，姐姐我阅男无数，他啊，对你绝对是动了情的。”
唐糖想伸手去捂顾晓优的嘴，“你能不能别说了。”
顾晓优点点头，抱着泡面碗喝汤，一碗热汤下肚之后，她才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啊呀好久没有吃泡面了，果然还是外面的泡面香啊。”
“我跟你说啊，自从你和干妈来我这边住，我就远离了这些快餐速食，有一次备课到半夜饿得我难受，我想偷偷地搞个碗面吃，刚拿出来，干妈就发现了，把我那些方便面都给没收，从此以后晚上总是有牛奶和小面包吃，你那待遇还是我之后的，哈哈哈。”
唐糖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看到顾晓优提起她妈时满眼的幸福感，她心里也挺开心的。
两个人吃完，外面的雪已经铺满了地面。
“银光素裹啊，果然是冬天呢，北方的冬天不下雪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冬天，现在好啦，再下一晚上，明天孩子们就可以去学校打雪仗。”
顾晓优想着的还是她班级里的那些孩子们。
唐糖和她相携走在一起，路上只留下她们的脚印。
“你记不记得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
唐糖看着她的侧脸，“网络上流行了很多话，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下雪天一起走，我们就能到白头了吧？”
唐糖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是形容那些爱而不得的人吧？”
什么下雪天的时候走在一起，这样就能一起走到白头了。
顾晓优也笑着，“我当时信了来着。”
唐糖想到了一个人。
“他跟你说过？”
顾晓优：“恩，谭峥那个时候对我是真的好，我是真的觉得那个阶段的他有多喜欢我。”
“唐糖，你肯定懂得，一个男人真心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或者说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吸引到的时候，那满眼满心都是对方。”
唐糖点头，她也经历过恋爱，自然懂得顾晓优想要表达的。
“可是如果感情消磨得快，那份感情消失的也会很快，一开始可能是男生先喜欢上的，男生的喜欢是乘法，女生的喜欢是加法，感情消失的过程，男生的是除法，而女生的是减法。”
唐糖深以为然，并且补充道，“新鲜感稍纵即逝，如同流星。”
“所以啊，一段感情里，光有新鲜感真的不够，需要的是如何在新鲜感消失后，还能继续彼此喜欢下去。”
“当然啦，这是一个课题，永恒的课题，现在还没有人能研究明白。”
看到如此感慨的顾晓优，唐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如果这段感情还未开始前，你预见了结局，你还要尝试吗？”
顾晓优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唐糖，“过程吧，享受过程也非常重要。”
“离开的不要去怨去恨去惋惜，而是放手，是祝福，是怀念，是可有可无。”
“恩。”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很多情感，做不到每一段都完美结局，就让过程尽量幸福一些，留些美好的回忆，也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