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婚,五年来都是左手陪着。”
陆舒依接话很快,戚蓝也给出了类同前半句的回答。
“如此,甚好!”
凌香口中这句甚好,不知是指未再纳娶好,还是左手陪着好。
“莫不是五年前,风渎山灵气归苏之时,伯母与人争斗,才至于此?”
苏廷疑惑问出,他只知凌香五年前失踪,却不知是何缘故,只是想到归海皓琰与怀夏所言,才做出如此猜测。
“是。”
凌香缓缓坐在床榻,苏廷与戚蓝一左一右陪坐,观其状态,倒真像小夫小妻共侍岳母一般。
却是引得陆舒依一声轻嗤,似是有些不满。
“我戚家在天澹城,虽不至末流,却也难上一二之数,乃父虽刻苦异常,立志振奋家纲,怎奈天资驽钝,修为常年未进,恰逢五年前一场机缘,自是要争上一争。岂料,那场机缘艰险颇多,不只天澹城众世家咸至,龙都与乾元道亦有染指,添将峰波谲云诡,我只一刻不意,便遭了歹人毒手,落在这崖中,九死幸生。”
五年前,苏廷与戚蓝尚且年幼,并未身临添将峰,却也从她口中所言,想象到了当时凶险。
“娘,你是否知道,当年施手暗害之人,是为何人?”
戚蓝眸中带火,以她如今修为与气性,若是知道当年施手之人,定会为母抱怨。
凌香却是轻抚戚蓝脸庞,轻叹一口道:
“蓝儿自小心性孤高,不想已至今日,却仍是颇有戾气。当年种种,但且随风,无论如何,置于彼情彼景,我若是也有同样机会,所为只会更为不齿。”
凌香虽是大度,戚蓝却难如此,口中虽不再问,心中却仍难平,暗暗忖了一番思量,他日若是得机,知道了仇家姓名,定立斩不放。
戚蓝的心思,凌香自是知道,毕竟血肉相连,怎会不知?
只是,对于她如此想法,凌香却也只能摇头暗叹,此处无法探知修为,久居在此,她连自己修为都无法得知,自是不会知道戚蓝修为。若是能探出,她该是会尽力一劝,毕竟戚蓝如今只灵宗境修为,而那仇家,当年便已是灵宗境,如今灵气归苏,该是早已破灵,戚蓝若是执意寻仇,怕是只会自引祸事。
不过,若是她知道,身边这两人,如今虽修为不高,却皆有独战数名破灵界修者之能,该是会颇多惊诧罢!
“当年,若是父亲真心护佑,娘定不至于犯险流落,如今如此,他也难逃干系!”
戚蓝突的一语,咬牙切切,却是让凌香一瞬异色,连忙劝出一句:
“蓝儿断不能有如此想法,当年若非你父亲竭力相助,我怕是早已魂归他处,只怪那人太过阴险,置我二人双双遇险。你父亲,是被无恋与去痕叔父所救,而我,却被逼至悬崖,再无退路。”
说着,她定定看着戚蓝,又道:
“万不可怪罪你父亲,若不是他,我怕是已横死当场,绝不会如今日这般,幸得苟活。”
戚蓝闻声怔怔,这五年来,她确是一直在怪罪父亲,以为是父亲当年不力,才致母亲身死。如今而看,当年并非父亲未出全力,母亲也并未身死,如此,多年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你父亲虽不善言辞,虽修为不进,但身为家主,他刻刻心系家族,身为父亲,他对你从无保留,而身为丈夫,他对我,也是卿卿相尽。”
凌香说着,心中已回想起了当年点滴,眸中温情尽显。
戚蓝看着凌香脸上神色,心中再无芥蒂,也是不由一笑:
“父亲如今,便在这添将峰上,我这便带你回去。”
“不可!”
不及戚蓝拉起,凌香却慌忙摆手:
“蓝儿可知,这五年来,我为何不敢出去,寻你二人相见吗?”
这一语,刚刚站起的戚蓝,却又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