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如何伪装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个多么凉薄的人，自懂事起就没想过要从旁人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包括感情。
严文秉忽视他，有严文秉自身的原因，但也少不了严鸣自己的原因。
他们父子两，都不是什么好人，合不来是多么正常的事。
但母亲……
严鸣最终只说道：“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只是……若是这件事是有心人算计什么，针对我便也罢了，就怕牵连到夫人，还是得与夫人你透底。”
沈半夏闻言，问道：“什么底？”
严鸣过了会儿，才道：“若有人拿着我生母的事来与夫人说道，夫人听着便是，有什么事回来与我说，不需夫人做什么。”
沈半夏眯了眯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不算奇怪。
沈半夏不怎么关注外界的舆论，他人对她的评价，只要不影响她挣钱，她都无所谓。
反正她自个儿不会缺胳膊少腿儿，说上几句算什么。
但零零散散的，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会给她传递一些外面的传闻，其中就有外界对她与严鸣关系的推测。
目前而言，似乎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成婚之后恩爱和睦、形影不离，感情极好。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如果有人想拿严鸣的生母做什么，在如今严鸣与严家闹开的关头，她作为妻子必然十分关心。
有时候关心则乱，再说了沈半夏在人前也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设，要是真有人背地里算计什么，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也不是什么多意外的事。
沈半夏想通之后，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严鸣抬眼看她，眉眼沉静：“是我拖累了夫人。”
沈半夏：“还好，不算拖累。”
说完这件事之后，严鸣才问起严文秉的事：“夫人与他说了什么？”
沈半夏也没瞒他，道：“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有什么事找你就行，不要上师家纠缠，不然我就把他不行的事传出去。”
所以当时严文秉才气到当着师璟的面都撑不住形象了。
严鸣眼眸微微瞪大。
沈半夏笑：“怎么？”
严鸣：“……”
没什么。
沈半夏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说起来，我还没把廖鸿程已经废了的事传出去，如今廖家一家人灰溜溜的走了，倒是不好再折腾了。算了，算他走运。”
严鸣闻言，唇角抽了抽，也不想问她为什么会关注这些，只道：“夫人若是需要，我可以安排人去廖鸿程如今所在的地方散布一下这个消息。”
沈半夏眨眨眼：“当真？”
严鸣：“算是给夫人的赔罪。”
沈半夏也没问他哪里来的人手，想了想，点头：“行，那你去安排一下吧，既然要做就做快点，说不定还能拯救几个无辜妇女。”
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