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她都要气死了,接了个这样的烫手山芋,“这祖母也真是不省心,三不五时就要搞一回事,我就没有见过谁家的老祖宗这么能整事的!
老了老了还要这么折腾儿孙,八成这里面又有芸老姨娘的推波助澜,否则祖母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
思思,虽然大伯母也想吃你做的菜,但是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你太祖母,免得让她觉得我们这些小辈好拿捏!”
如果是以前,柳赵氏听到李玉珍如此说,可定会敲打一番,可如今却不发一言,任由李玉珍唠叨,想来今日之事着实让柳赵氏气狠了。
柳思思感激的看了一眼大伯母李玉珍,虽然知道她这番话作用仅限于安慰,但是听在心里依然觉得十分慰贴,关键时刻,大伯母还是跟祖母站在一起的。
“感谢大伯母提醒,思思知道的!”
“祖母,为何太祖母拿了二叔的银两让大家这么生气?”
其实原本长辈们的事情,她是没有资格管的,可谁让这太祖母就像疯了似的,最近经常作妖,而且每次都要扯上她?更重要的是每次都要让最疼她的祖母受气?
既然如此,家里的大小事情,从现在开始她就要知晓,免得让家人和自己受气吃亏。
“思思,这不是你一个小女娘该管的事情!”
秦芳说完将女儿一把拉了过来。
柳赵氏听闻不发一言,李玉珍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祖母、母亲,思思绝不是想窥探长辈们的隐私,只是身为柳家的一份子,想着为祖母分担,也好让祖母能够生活的开心些,不要被这些烦事缠身!”柳思思急急的对祖母柳赵氏说道。
“罢了,这些事情也算不得什么秘辛,你们早晚也要知道的,我告诉你们又何妨,只要你们要记住,这些事情万不可到处说,否则对于柳家来说将会有不小的麻烦!”
柳赵氏将事情娓娓道来,柳思思听的十分认真。
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掌握主动权,在她自己能操作的范围内,化被动为主动。
“祖母,如此说来,太老夫人真是有些过分了!”
听到柳思思这话,大家都很认同,尤其是李玉珍,因为太老夫人即将到祭酒府长期居住,对这样一位年逾古稀的长辈一想到哪哪都疼!
“不过我看太祖母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如此也只能先看看祖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不过我们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也只能如此了!”
“祖母,其实您完全不必忧心,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有祖父他们在前面顶着,不管怎样,您都要相信祖父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我们吃亏的!”
“那倒也是,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你祖父他们的!”
经过柳思思的一番安慰,柳赵氏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斗志昂扬,仿佛想要马上迎接战斗的将军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闻停过来传话,说老太爷让大家过去一趟。
再次回到清华院正厅,芸娘母子三人皆不在,想来是收拾东西去了,几人跟太老夫人柳张氏行礼后,而后又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思思观察柳张氏发现她面色有些温怒,但还算平常,想来是目的达到了,如果目的没有达成,肯定不会让众人过来,面色也不会如此平静了。
“思思,你太祖母吃惯了你做的菜,你就辛苦一点,隔三岔五到祭酒府给你太祖母做做饭菜,可好?”
柳宗元说完,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自己的母亲先前为了芸娘一事在自己面前将思思说的一无是处,如今又舔着脸要求思思给自己做菜,这种话他都不好说出口。
柳思思见太祖母在祖父以及大伯和父亲的劝说下,总算退了一步,回道,“好的,思思有空的时候会抽空去给太祖母、祖父、祖母做菜的!”
柳思思只说自己有空的时候会去,可没有像祖父刚刚说的,隔三岔五就去祭酒府做饭菜,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
况且她也没有说要教任何人做菜之类的话,就是想要告诉柳张氏,她的底线在哪里。
柳张氏人老成精,耳力一向好,自然听出了柳思思话里的意思,当即不悦。
柳赵氏朝柳宗元使了个眼色,柳宗元马上说道,“是呀,有空就去,你要识字还要管炙肉阁,想来平时也是十分忙碌的,日后有空我们叫炙肉阁的烤串回府吃也是一样的!”
柳思思可不愿意上赶着伺候一个随时都可能将自己置于不利境地之人,她不知道她的这位太祖母为何总是有隐隐针对她的想法,原因她不甚清楚,但她也不会任由人去宰割。
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谁敢惹她,她的原则都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只是无奈,这个时代孝道大过一切,也给了柳张氏此类人倚老卖老的资本。
左右她跟柳张氏没有什么感情,再者她是穿越而来的灵魂,本就对柳家没有什么认同感,何况柳张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于她,她何必将感情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大家都默契的决口未提银两之事,以太老夫人今日的架势,恐怕目的已经达成,否则她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不再提了呢?
原本是定在早膳过后,柳逸天夫妇接太老夫人等人回祭酒府,可如今却因为此事耽搁,众人又在丞相府吃完午膳,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往祭酒府赶。
而后,太老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行至丞相府门口,准备乘着马车而去。
柳张氏和芸娘、柳悦柠一辆马车,柳宗元和柳逸天、柳逸洲一辆马车,柳赵氏和李玉珍一辆马车,原本是应该柳张氏与柳赵氏一辆马车,毕竟是嫡长媳妇,看来俩人这次是离心了。
看着众人离去,大家都禁不住松了口气。
虽然太老夫人被送至祭酒府也不能左右其是否作妖,但毕竟比在丞相府的影响要小很多,而且太老夫人对大伯十分喜欢,日常也听劝,不像丞相府太老夫人压根上上下下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