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她啊,她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听话,你知道的,我最怕节外生枝。”
“可你在她身上未免花了太多钱了。”
“钱而已,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钱。”齐云川拥有太多了,所以在他眼里,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你知道我看上她哪一点吗?”
“听话呗。”王天汉把他的原话送还给他。
齐云川声音幽幽地调笑:“是啊,哪怕我和她分手,她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我一句不好,也不会闹到我父母面前。我要的,就是这种听话的女人。”
响起一声碰杯声。
大概是好哥们之间的赞同感。
许流霜心里五味杂陈的,不消一分钟的时间,她便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入。
她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依然。
恍若这件事没发生过,恍若没听到过这般龌龊的对话。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和齐云川在一起,比起爱他,更多的还是贪恋他给她的数不清的合作。
齐云川不缺钱。
可许流霜缺。
她缺金钱带给她在父亲面前的认同,缺一件件达成的合作项目,让她在北恒实业立足,缺母亲虽不满她是个女儿但只要她足够优秀,母亲依然会将她视为自己的骄傲。
许流霜缺的一切,齐云川都能给她。
说到底,她利用着齐云川。
而齐云川呢?
他大概是太寂寞了,想找个听话的女人。
许流霜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听话的女人。
他们是商人,商人之间的互利互惠罢了。
许流霜如此安慰自己。
那之后,他们依然保持着每周见面的频率。即便许流霜身体不舒服,齐云川也飞往江城。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分地抱着她睡觉。
这已然超过了女伴的待遇。
但许流霜没再自作多情,以为他是真的爱她。这不过是他让她以为他爱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许流霜每周周末不在家,赫然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
那位家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以父亲好友儿子的名义寄养在她家的,实则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人。
周怀懿直接杀来她的办公室堵她。
办公室的门被他关上的那一瞬,许流霜迟疑过要不要按下安保的电话。
被周怀懿察觉到她的举动:“你想让外人知道,我们两个关系不和吗?公司就这么点儿大,你要是喊人把我架走,信不信今晚爸就会对你动怒?”
许流霜到底还是没按下电话。
她平静望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和南城齐家齐老五在来往?”周怀懿每说一个字,都往她面前走一步,直抵她面前,二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视。
他站着,她坐着。
她仰头看他,气势没比他低一分。
“你听错了,”许流霜说,“我和他不是有来往,而是——我和他正在交往。”
“你他妈找死——”
话音落下,周怀懿手猛地捏住许流霜的下巴,怒意滔天,眼尾泛着汹涌的红晕,“许流霜,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就和他在一起?”他恨不得把她如同空气般咬碎在唇齿里,“和他分手,听话,你和他分手,我可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许流霜被捏的下巴生疼,下巴像是要脱臼般,她强忍着疼意,说话速度尤为缓慢,“周怀懿,你算什么东西,让我和他分手?”
“凭我他妈是你哥!”
“你妈是我妈这辈子最恨的女人,”许流霜眼神极冷,“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男人。”
“许流霜!”
“你别叫我,我最烦你叫我的名字,让我恶心。”
“你当初进我房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恶心?”
“啪——”一声脆响。
许流霜用尽全力,给了周怀懿一巴掌。
周怀懿被打的脸往一侧偏,脸颊处,五指印明显。
许流霜气的浑身发抖,“我说过无数次了,那是场误会,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想法。”
周怀懿吐了口血水出来,他不甚在意地擦过,冷哼着:“我们做过,许流霜,这是你没有办法否认的。”
提到此事,许流霜稍稍冷静下来,她也冷笑着:“非逼我告诉你实情吗?那晚和你做的不是我,至于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我不介意让齐云川替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