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旺抛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出声问道:“礼郎君,那晚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被困在半空中?”
在他看来,这只是个非常寻常又普通的问题。
郎君和翁主失踪,众人在最开始便怀疑是跌下悬崖,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在悬崖底下寻人。
乱石附近都来回搜过好几遍,今日刚巧又转了回来,才碰上郎君的。
但那高度,两位主子是如何活下来的?
还有郎君说什么半空中的山洞,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卫礼闻言,脸色骤变,神色十分不自然,整个人变得慌乱无比,竟转过身背对他们,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部曲的询问,让他不由想起在那狭小的山洞内,自己醒来后的场景………
曹阿旺根本没留意他的异常,见郎君不说话,还以为是他没听见,本想继续询问,却瞧见郎君转过身后,右臂处的中衣上,有一大片醒目的暗红血渍。
血迹已经完全干了,颜色极深,晕染的地方浸透中衣。
身后护卫这时也瞧见了,不由惊呼出声,“礼郎君!您受伤了?”
“嗯,掉下来的时候碰伤的。”卫礼不在意地随口回道。
他低头瞥了眼右臂上的伤,伤口还是翁主为他敷的草药……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不对劲了。
护卫们瞧他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是那种不正常的红,和不正常的白。
一群人被吓得不轻,赶紧拿来水囊和他们找到的干粮。
护卫手忙脚乱地上前,“礼郎君垫垫肚子,让属下先帮您看看伤口。”
卫礼接过食物,摆手道:“受伤已是十几日前的事,现在已经无碍,就是身体还有些虚,等会儿再看吧。”他当初失血过多,没有条件调理身子,久站一会儿都感到头晕眼花。
但他还是强撑着身子站起身,身形微微不稳,他拿着食物绕过乱石堆,看样子是想去给翁主递吃的。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困在上面的山洞里,一直以石缝里疯长的野草充饥,每日都在想办法从上面下来。
下来时又耗费了极大力气,体力早已透支。
项奇等人站在边上不知所措,目光复杂地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虽然看起来卫氏郎君并没有对翁主做什么,但女子名节至关重要,眼下这情况,礼郎君居然还不避嫌!
当他们这些亲卫都是死的吗。
卫礼若是知道项奇所想,恐怕要为自己喊冤了。
他纯粹是还没转过弯来而已。
那个山洞里空间狭小,两人就算再如何注意,难免会有些身体接触,在一起待久了,他现在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地遵从本能,根本没意识到有何不对。
两边人马神色各异,眼神复杂。
曹阿旺这才想起正事,招手将远处的人招来。
几名什长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商量一番,礼郎君的身体状况瞧着有些不好,恐怕他们得在此歇上几日才能离开。
随后护卫分成三什,由三名什长率领部下,出去找衣服和找食物。
目前山上的丧尸潮被他们引走,不知会不会返回,好在悬崖底下地势偏僻,了无人烟,这里暂时安全的。
但其余郎君在高邑境内失散,也不知贺郎君他们有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