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惊艳的剑法让在场之人无不沉浸其中,好在有田不易出声,这才没让比试就此折戟,最后一组上场的是田灵儿与杜必书,田灵儿乃是田不易的亲生女儿,自小备受宠爱,作为青云门有名的才女,一身修为自然非同小可。
不过杜必书也并非庸才,他拜入田不易门下不过二十年,就已经超越许多师兄,修成玉清四层的境界,而这个境界一向是区分弟子资质的门槛,寻常庸碌之辈耗费百年之功也未必能够突破,而天赋异禀之人往往能轻而易举的进阶。
杜必书虽然算不得惊才绝艳,但也绝对算得上中上之姿了,眼看着田灵儿挥手间琥珀朱绫化作漫天红纱,杜必书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伸手一招,只见三个骰子出现在大竹峰,滴溜溜的不断长大,瞬间将漫天红纱砸出三个窟窿。
看到杜必书的法宝,在场之人无不惊异,田不易满脸羞恼,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这么荒诞不经,炼制出一副赌具,这要是拿出去,岂不是要将他田大真人的脸丢光。
苏茹也是满脸的惊愕之色,昨日杜必书回山,她本想看一看对方的法宝,但是田不易刚巧准备出关,苏茹一时忧心丈夫,将此事抛之脑后,其他人心思都在第二天的比试上,自然没有心情关心杜必书的法宝,没想到却是被他逃过一劫。
眼见田不易满脸怒容,杜必书也是心中焦急,他对田不易一向敬畏有加,回山之后之所以没有主动将法宝拿出来展示,也是怕田不易知道了会施加惩戒,如今果不其然。
“老六,专心比试!”
看着杜必书分心关注田不易的脸色,苏茹连忙提醒,对方修为本就没有田灵儿深厚,法宝也比不得琥珀朱绫玄妙,一旦分心,绝无取胜的可能,虽然田灵儿是苏茹的女儿,但苏茹一向要强,她更希望代表大竹峰出战的是真正的强者。
听到苏茹的斥责,杜必书也立即收摄心神,三颗骰子在杜必书的指挥下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这骰子本就是灵木所炼,虽然没有锋锐之力,但最擅长以力破法,转眼间,三颗骰子就将漫天的琥珀朱绫搅得天翻地覆,杜必书深知田灵儿得到苏茹的真传,明白这琥珀朱绫的厉害,所以才想尽办法不让对方施展神通。
只是这样一来,终究落入下乘,只有攻击才是最好的取胜办法,田灵儿虽然年龄尚小,但天资聪颖,看到自己一时间没办法得胜,法诀变化,转眼间,原本漫天飞舞的朱绫很快变成了一条粗壮的红绳,在田灵儿的指挥下如同巨龙一般穿来绕去,好似青龙闹海一般,而另一边的杜必书心分三用,法宝本就不甚灵敏,如今更是被田灵儿耍的团团转,没一会儿功夫,三颗骰子就被先后击飞,脱离了杜必书的掌控。
就在此时,只听田灵儿娇斥一声“缚神”,原本的红色巨龙转眼又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红纱大阵,趁着杜必书尚未将法宝重新掌控在手,琥珀朱绫随风而涨,很快将对手牢牢包裹起来。
这缚神神通本是苏茹早年所创,之后经过青云门众多前辈高人的指点,神通玄妙不再一般的大神通之下,若非田灵儿修为尚浅,无法发挥此术的威力,拿下杜必书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的时间。
见田灵儿取胜,田不易臭着脸摆了摆手,他倒不是不想让自己女儿取胜,只是想到刚刚杜必书的法宝,他老人家就一阵心塞,田不易一向爱面子,原本宋大仁修为高深,替他争回了不少的脸面,可看到杜必书手中的法宝,他几乎能想到那几个同门别脉的师兄眼中的讥诮之色。
看着杜必书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张小凡等人连忙上前搀扶住,缚神神通最擅擒拿,若是被琥珀朱绫层层困住,到时候恐怕要被挤压成一滩肉泥。
“老六,你这法宝怎么回事?”田不易满脸寒霜的看着杜必书,见田不易这般生气,宋大仁等一众弟子纷纷低头,只有苏茹清楚田不易心中所想,连忙上前安抚。
见田不易怒气稍稍平复,杜必书连忙解释“弟子在南方赤水河畔发现一棵千年三珠树,极具灵气,这才取其精华炼制了三颗骰子,求师尊见谅。”
也许是苏茹的安抚起了作用,也许是想到杜必书用不着参与七脉会武,田不易终究没有过多苛责对方,反而平复怒气对着杜必书吩咐道“你这三件法宝本是同根而生,相互之间互有联系,若你能将三才阵钻研透彻,运用其中,必然能将这套法宝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也不会像这次一般轻而易举的败在灵儿的手里。”
青云门乃是阵法大宗,护山大阵诛仙剑阵天下闻名,让魔教之人闻风丧胆,田不易对阵法自然也了解一二,见杜必书刚刚运用三颗骰子时心有余而力不足,作为师父自然要提点一番,听到田不易的吩咐,杜必书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师尊肯教导自己,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大竹峰小比彻底落幕,门下参与七脉会武的弟子便是宋大仁、何大智、张小凡、田灵儿,不过七脉会武毕竟是青云门最热闹的庆典,六十年一届,其他弟子也能一旁观看,若能有所收获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