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峰顶，洞府内
李明儒盘腿坐着，手里拎着那块被鲜血染红的青砖，面色古怪的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大弟子。
另一个，是自己最头痛的小弟子。
大弟子，一嘴鲜红，口中牙齿被打崩了三颗，臀部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也是，这么大块砖头被塞进去，又被自己拔出来，想必很长一段时间都……合不上了~
小弟子呢，可可爱爱的小脸上也满是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看着两个弟子的惨样儿，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今天的事情，为师已经知晓了其中缘由。”
臀部还在颤抖的李曜曦脸色一白，没敢吱声。
李明儒此刻也是有些头痛，他是个不太擅长教育弟子的人，但他觉得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得跟这两个弟子谈谈了。
头痛的他起了身，先给二人简单治了下伤势。
林小鹿的伤还好，用灵法修补就成，而李曜曦崩断的牙齿短时间内估计很难长出来了，臀部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合拢，也好，吃个教训。
待将二人的伤势治疗完，李明儒便拂去小鹿脸上的血迹，对他轻道:“小鹿，你去外面等一下，等为师叫你，你再进来。”
林小鹿撇了撇嘴，斜眼瞪了一下李曜曦，随后气呼呼的迈着小短腿离开。
待少年离开，洞府内只剩下李明儒和李曜曦后，李曜曦便立刻紧张的开口解释:
“师父，今日之事其实弟子是从小玉儿的长远考虑，弟子。”
李明儒抬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也让李曜曦说到嘴边的话顿时一僵，生生咽了回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师父如此愤怒的眼神了。
印象里，李明儒总是很潇洒，很随和，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此刻这个眼神，让他明白李明儒是真的怒了。
是因为自己殴打林小鹿那个野种？还是因为自己瞧不起凡人？还是二者都有？
洞府内，李明儒看了李曜曦许久，随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曜曦，你是多大跟着为师的？”
“回师父，弟子是四岁跟着您的。”
“嗯，比小鹿入门还要早上几年。”李明儒喝了口葫芦里的酒，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示，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为师的？”
李曜曦闻言脸色一白，颤抖着回应:“弟子，弟子是幼时被人牙子拐走，打断双腿，逼着出去乞讨，然后，然后在一年大雪天，被师父所救。”
李明儒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这大弟子，开口再问:“所以，你在跟随为师修行之前，你是什么？”
李曜曦身子一颤，浑身汗流浃背的没敢说话。
李明儒原本平静的双目却猛的一瞪，声音也猛然拔高:
“说！你在跟随为师之前，你是什么！”
李曜曦心头悚然一惊“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低着头大喊:“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原谅！”
提着酒葫芦的李明儒瞪着面前跪下的李曜曦，胸口也是剧烈起伏了几下。
自己以前还是太少管教他了，过去只觉得自己这个大徒弟，成熟稳重，知书达理，修行也算刻苦，便一直放养，没曾想现如今居然养的如此心性。
他看着跪在地上，身躯不断哆嗦的李曜曦，冷声开口:“不管是为师，还是掌门，还是峨眉其他的长老，几乎每个人都是从凡尘俗世中走出来！都是从凡人开始踏入仙门，你哪来的胆，看不起凡人，看不起天下人！”
李明儒此刻是越说越气，直气的胸膛都剧烈起伏了几下，怒不可遏的喝道:“哪怕是凡间一个不识字的乡野村夫，都知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