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走上前，弓着身低下头，看着李一，憨厚笑道:“李先生说笑了，我向来公事公办，不搞特殊，所以请您一切按规矩来。”
李一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淡淡道:“我就是规矩！所以，这天底下的东西，你，想要什么？许老板？”
许方感觉到四周突然多了一股无名的压力，让他冷汗直流，喘不过气来，想着对方的话，他咬了咬牙，恭敬道:“李先生，我想要个儿子，可是我老婆不能生育，李先生，我只爱她一人，所以……”
李一闭着眼睛轻轻抬了抬手，轻笑道:“没想到许老板还是个痴情种，看来儿子还是没那么重要，不过你既然开口了，这梦就给你圆了吧。”
许方惊疑不定地看着李一，等待着什么灵丹妙药。
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有何动静。
“许老板不用等了，贵夫人的病已经好了，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带她去医院看看，许老板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可是浪费了。”
李一扭头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方，语气中充满可惜。
许方怔怔地看着李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只听表哥讲过对方如何手段通天，真当他身临其中之时，竟然有点荒唐的感觉，但几天前的事让他不得不信服。
愣了半晌，许方真诚道:
“能了却心中夙愿，我已经求之不得，以后能看着她开心起来，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幸运，我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李一闻言无趣地闭上眼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你怕是等不及去见医生了。”
许方闻言尴尬笑道:“李先生哪里话，我怎么会怀疑您的能力呢？”
李一嗤笑道:“人人求神，见不到才会信，若真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鬼才会信，走吧，顺便告诉你表哥，让他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来了，毕竟以后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许方闻言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李先生的话，我记住了，我会代您转告表哥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一淡淡嗯了一声。
许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待开着车走的远了些，激动地掏出手机……
店里的李一坐起身来，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姓名，不禁长叹一口气。
“李先生！真是……”
饶了我吧！
李一心中悲呼一声，直挺挺倒下，将手机放在胸膛，听着那喋喋不休的声音……
等到挂断电话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李一揉了揉头发，刚将手机塞进兜里，却再次响起。
“……沈老板，你好，嗯嗯，确实开业了，那下午来一趟吧，我们单独聊聊。”
李一将电话挂断，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推开门后，站在了那里。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仍能听到对方小心翼翼地呼吸声。
李一将头偏去一点，眼睛随意一瞥后，没有起身，且淡淡开口道:“沈老板何时来的？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想必已经久等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沈老板闻言浑身一震，似是受到惊吓，赶忙快步走上前来，弓着身子笑容满面道:“李先生哪里话，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再说来叨扰您，等上一会，也是应该的。”
李一睁开眼睛看着他，轻笑道:“沈老板年少有为，又会说话，真是让人羡慕。”
沈老板笑道:“能得到李先生的夸奖实在是荣幸之至，年少有为在您面前，实在谈不上，实属过誉了。”
李一坐起来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轻笑道:“让沈先生等了这么久的事，一定很重要，我也不能如此不识时务，还是赶快听听沈老板想说什么的好。”
沈老板恭敬笑道:“既然李先生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吞吞吐吐了。”
“实不相瞒，我能在这个年纪开了xx水榭，都是沾了些家里的光，所以我常常想，什么时候能为家里做点事，但因为某些原因，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
李一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老板，啧啧叹道:“是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大家庭也有大家庭的烦恼，都什么时候了，有些人还搞什么出身，长幼那一套，实在是让人费解。”
沈老板闻言长叹道:“李先生的话，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我无意争那个继承人的位子，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败下去不是？我或许没那么大的能力，但我也想贡献自己的全部，哪怕只能帮到家里一点点，而不是无忧无虑地当个小老板，过着安逸富足的生活……”
李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你的想法是对的，家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为其添砖加瓦的资格。”
沈老板闻言感动道:“李先生的话站在了高处，我就身处在那个家中，还望您能拉我一把。”
李一闻言轻笑着摆手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说说你是想要不确定的位子，还是真正的位子？当然，前提是你要付出点什么。”
沈老板闻言瞳孔一缩。
不确定的位子，和真正的位子。
这句话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沉默半晌后，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敢问李先生这不确定的位子和真正的位子……”
李一闻言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一个是少东家，一个是东家，我认为还是有点差别的，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想要什么，所以你想要什么呢？”
说完李一疑惑地看着沈老板。
此时的沈老板有点喘不过气来。
是少东家，还是东家，这是个选择，是个没必要选择的选择……
沈老板目露精光渴望地看着李一，颤抖道:“您能让我成为后者？”
李一笑了笑，点头道:“只要你想，只要你能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这事就再简单不过了。”
沈老板闻言呼吸急促地喃喃道:“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
李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对，只属于你的东西，或是上天给你的东西。”
“感情，我愿用我的感情去换。”
“虔诚慰藉凡胎，奉献窥探真灵。沈老板，有奉献自然能得到回报，你的感情，不多不少，正好值这个价。”
“那我何时才能如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