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你似乎很高兴？”王宸问道。
“当然，说明人族没有忘记我。”
这番话，心魔是以重楼自居而说出来的。
虽然他是人皇的一部分，但他不是人皇。
王宸皱了皱眉：“看来这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心魔叹了口气：“无奈之至，要不是心魔当年突然发疯，谁也不会将自己关在这里的。”
听他的意思……
“你到底是重楼还是心魔？”
王宸虽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心魔，可他一直以重楼自居，让王宸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些问题。
“我？”
那道身影似乎苦笑了一声，凄惨的笑声在偌大的空间里不断回荡着：“我当然是重楼，难道还会是心魔吗？”
王宸双眼微眯：“可外界都流传着你将心魔封入此地之后就离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离开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料到后面会遭到魔族的伏击，也就是在那一次的伏击中，我的身躯碎裂，无法再承载我的意志，于是我就拖着残余的意志回到了这里。”
“我想，恐怕在大陆上，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的意志又返回到了心魔的身上。”
听到眼前重楼的讲述，与王宸之前所打听的情况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所说的重楼意志又逃回了这里，恐怕还有待商榷。
王宸沉默了。
他的思绪飞转，在不断地飞速转动。
他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这里囚禁着的还是心魔，他在说谎。
可他为什么对自己说谎？
王宸看向重楼：“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
“呵呵。”重楼冷笑了一声，“算算时间，恐怕魔族又快要卷土重来了吧？否则世人怎会想起一个如今一无是处的重楼？”
言语间的怨念有些重，很像是心魔说得出口的。
不过，世人的确是如此做的。
只有当魔族来袭的时候，他们才能想得起救世主，若魔族被赶跑了，重楼就不再是那么重要了。
“前辈所料不错，魔族的确是快要来袭，但世人却并不知晓，恐怕也只是少数人知道罢了。”
“那你前来是想干什么？”
终于，人皇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王宸顿了顿：“是为了查看人皇是否还存活于世，只有他才能凝聚起大陆上的诸多种族，共抗魔族。”
“哈哈哈哈哈哈……”
王宸的话音刚落，重楼就笑得弯下了腰。
他那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这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显得格外阴森。
他一直笑了好久，这才伸出手指指向王宸：“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更高尚一些，可没想到你居然也同他们一样……都怕死啊！”
此时，重楼口中的话语很是讥讽，王宸却从中看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意味。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正常的话，那么现在似乎就是心魔的味道越来越明显。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这个反问，王宸也想到过。
“我的力量不够，但我会尽力，但主导大局的那个人，不是我。”
“凭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你？”
重楼的问题让王宸越来越无法理解，他不懂对面之人的问题。
在一阵的癫狂之后，对面的灵体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是瞬间陷入了安静一样。
“那你不去召集万族，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打心魔的主意？”
王宸的眉头深深皱起，虽然眼前的重楼说话开始冷静无比，可他总觉得似乎不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而是对着另一个重楼的意志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