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算是主人,准备丢弃毁掉的东西。
只要没让你插手,你就绝对不能碰。
更别说,还自己上手,先处理了。
“呵。”兰凝夏只想冷笑。
当狗都当不明白,实在可怜。
————
这里无愧于,它在临阙宗的,最高峰之名。
以莹润白玉铺就的石阶,只是从下方上看,便已觉高高在上,踏至犹如登天。
但当兰凝夏,真正不靠灵力的走上去。
才知道,这当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高到她干脆,直接放弃了,用她那只到筑基四阶的可怜灵能,去爬这样高的一条长阶。
若是现在不用,她还能指望,到后半段,用灵能去缓一缓。
而要是用了,省不了多少力不说。
只会让她最后,落得个,头伤痛,腿伤痛。
经脉也榨干的痛。
要是那般,还不如现在吃些苦。
反正她兰凝夏,也早就吃惯苦了。
眼前这,同许久许久以前——
在她还以为,她的修为停滞不前,是因为自己,修行不够努力时。
同那时,她用尽各种办法,去磨炼自身,试图提升修为,为此吃过的种种苦头相比。
这长的像是,走不尽的白玉阶,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且……这样沿途入眼的景致。
虽然依旧,在清楚的告诉着她——
她仍在临阙宗这个囚笼中,一时一刻都不曾逃离。
可不用今日过去,她也许都再看不到了。
人的一生,原来可以这样长,又这样短。
它这样无聊。
在即将结束前,竟没有一样东西,让她生出不想放手的渴念。
一时,一息,都不曾有过。
这样写满“无聊”二字的人生回想。
饶是生性淡漠的兰凝夏,也会有,一瞬的不甘。
从她心口,破土而出。
而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极微妙的时机,遇见了沿着白玉阶,正拾级而下的崇衍。
那么之后种种,也不会发生。
可偏巧遇上了,在不甘破土而出的时候。
在她想要尝试些,新鲜存在的时候。
在她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想就这样,囚鸟般死去的时候。
着一身月白锦袍,以银线勾织出,山川湖泊纹路,在前襟和衣袍下摆。
苍虬写意间,又难掩通身贵气的剑修,正从玉阶最高处,拾级而下。
来人远比兰凝夏,要走得快上许多。
他虽映进了兰凝夏的视线中。
可这样的人,从看到的第一眼起——
兰凝夏便知道,对方和这样的她,全然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连像现在这般,相对而行,都堪称得一句,“难得”二字。
而踏上同一阶,擦身而过。
应该便是,她与这样,要被宗主都礼让三分的天骄,此生能挨到的,最近的距离。
“呵。”兰凝夏在心中嗤笑一声。
她是没想到,自己在临死前,居然还能“有幸”,见一见这个,自八重天下来的大人物。
【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和她,总是没什么关系的】
兰凝夏面无表情地,准备踏上新的一阶,和对方错身而过。
却在下一瞬,一块触感绵软的手帕,被来人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按在她的伤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