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回不来,也见不了一样!”
鱼荀这气话,甫一出口。
那盘桓于他心头的不祥预感,反而更甚几分。
他黑沉着脸:“呸!晦气!”
双目却是陡然清明,箭尖直指雷海深处。
【祥与不详,事在人为】
【而非天定!】
——【朔灼视角·天尽头】——
朔灼一路疾行,却并非是如鱼荀所想的,赴往断虹宗。
而是去了五重天的天尽头。
他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幅卷轴,握在手中。
于朔灼身前,此刻,正悬停着一方,呈现出金铜之色的玄妙卦盘。
朔灼抬手,白皙指尖在点触上卦盘之前。
于他脑海中,竟是忽地响起了,鱼荀方才的含怒之语。
【用那个卦盘,是会积累代价的!】
【而这代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砸在你头上】
【让你偿还!】
【你用这个,不要命了吗?】
朔灼黑如鸦羽的眼睫,稍稍敛低,遮去了眼底,骤然翻涌而上的情绪。
“没想到,鱼师弟也会有,关心我的一天。”
这声音倒显得温和,全然不似先前,面对鱼荀时的冷漠。
也像是,换了一种人格。
但下一瞬,依旧是朔灼的声音,却恢复了平直冷漠的状态。
“已经太迟。”
白皙指尖到底是,点落在卦盘之上。
而朔灼以指尖,一一摸触过的,是三道极新,也极深的裂痕。
一道是为小师妹,一道是为朗映怀。
中间那道——是为商玺。
不过一月,动用三次生死卦盘。
所得卦象,却没有一条是好的。
尤其是,被鱼荀寄予厚望的商玺。
心魔缠身,天劫难压,已是道心将碎,境界将崩之危局。
这样的大师兄,同朗师兄深陷圣域相比——
一时,竟都说不清,哪个处境更为艰危些。
又谈何让自顾不暇的大师兄,去救朗师兄?
也正因此,朔灼远比鱼荀更清楚——
这次,他走的,也许是再无法回宗的毁灭之路。
可这又如何?
【这天下再不会有一个断虹宗】
【也再不会有他百年,所遇这几人】
【只是可惜,在手之时,尚且不够珍惜】
【如今死生相付,亦是遂愿无悔!】
朔灼指尖的鲜血,滴流进卦盘,正中凹槽的瞬间。
那卷轴自他手中脱出,展开之时,金光辉耀。
灿烈到,将朔灼整个人,都笼罩于这金光之中。
而待这金光平息,再看原地,除却海天一色,开阔盛明的无垠景象。
却又哪里还有朔灼的只影片踪?
——【鱼荀视角,长亘渊】——
【他现在,也有更需他去做之事!】
鱼荀眼神凌然,手中长箭犹如瞬星,挟破风之势,疾射而出!
那银红羽箭,穿经重重劫雷,直掠晏颂之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