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心着急地站起来,差点摔个跟头,任青柏赶忙站起来扶她,可能是碰到伤口,脸色一白,陈欢心已经站稳,快速地说:“家里没要了你不早点说,这有什么好迟疑的。”
任青柏抬头看了看天色:“我本来想早点卖完了猪肉去买药的,可现在马上近午时,现在这个时间去买药,再回来天色就晚了。”
陈欢心着急地说:“我现在就去买药,哪怕天晚了也不能耽误你用药。”
任青柏看着陈欢心的脸色,拦住她:“其实我伤的不是很重,我是想自己去的……”
“你自己怎么去?”陈欢心打断任青柏的话,她问道:“你看需要什么药,或者我该怎么跟大夫说,都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抓药。”
“这,”任青柏还是有些犹豫。
“我这就去拿钱。”陈欢心很快跑进屋里拿了一个小布包出来,塞到了袖子里,嘱咐任青柏先进屋歇会,她很快就能买药回来。
任青柏拽住她的袖子,又从身上摸了一个五两的银锭递给她,说:“你去林叔家看看他家牛车在不在,要是在你就雇了他的牛车去镇上的百草堂,跟大夫说被野猪伤到了,买一瓶金疮药就行。”
陈欢心没跟他客气,接过他手里的银子点点头就出去了。
任青柏看着她离开,先去厨房找出一个馒头吃了,看来陈欢心对他的伤是真的着急,都没想起吃了午饭再去,吃完馒头,任青柏回屋换了件衣服,关好院门,从后墙跳了出去。
陈欢心快步走到林叔家,说想包了他家的牛车去镇上一趟,林叔本来不想去,可陈欢心低着头说想去镇上买点药,很快就回来,还给他一天的包车钱。
林树看在同村,她又包车的面子上,同意跟她去一趟,陈欢心脸上的酒窝闪了一下,真是太好了。
有了牛车,陈欢心的速度快了好多,她直接去了任青柏说的百草堂,这时候病人不多,很快就轮到陈欢心了,大夫坐在案桌后面问她怎么了,她说想买金疮药,大夫又问作何用?
陈欢心着急地说有人被野猪撞伤了,大夫还想问伤口多大,陈欢心皱起了眉头,她没看到伤口,哪知道伤口有多大,她迟疑着说:“要不然我先买瓶金疮药回去涂了。”
大夫摇摇头:“你不知道伤口情况,怎么能随便买金疮药呢?如果不对症怎么办?”
陈欢心听到这话更着急了,她问大夫:“不对症怎么办?”
大夫晃了晃脑袋,说:“那就不一定了,可能会伤口溃烂,失眠多梦,没有精神……”
“咳咳咳……”屋里传出一阵咳嗽声,大夫回头看了看屋里的布帘,又想了想说:“如果病人确定只是撞伤,买些金疮药回去涂抹也可以,但三天没有效果一定要带病人回来看,免得出了差错。”
陈欢心的心里这才踏实些,跟着药童去旁边拿药。
一帘之隔的后院,被野猪撞伤的任青柏正赤裸着上身让一个白胡子老头检查,老头检查完瞪了他一眼:“你都知道抹药了,为什么不吃解毒丹?”
任青柏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才说:“我没有解毒丹。”
老头吹了吹自己的胡子:“你怎么没有解毒丹,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瓶吗?”
任青柏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送人了。”
老头一拍桌子,嚷道:“你把命也送人好了,来找我干什么?”
旁边站着的掌柜模样的人赶紧上前安抚:“岑老,您别着急,这小子就是这脾气,您先给他开药,以后再收拾他。”
岑老瞪着任青柏等他说话,任青柏看了看岑老,说:“上次有个朋友受伤了,正好需要解毒丹,我就把药送给他了。”
“你。”岑老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你知道我的解毒丹用了多少好材料,有多么不容易吗?你居然随便就送人了。”
“不是随便送人,”任青柏纠正他:“当时朋友受伤比较严重,一看就是中毒了,我才把药给他的。”
“岑老,您老就别纠结上次药的事了,咱们赶紧配药是正理。”掌柜的已经急得额头冒汗了。
“急什么?你看他都不着急。”岑老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掌柜赶紧给他又倒上一些,任青柏虽然没有说话,但双拳紧握,明显心里也有些紧张。
岑老把一杯茶喝完,才从身上拿出一个蓝色的瓷瓶放到桌子上:“你小子一来找我我就猜到是中毒了,要是受伤你肯定挺着或者直接找他拿了金疮药,哪还需要我帮你把脉。”
任青柏接过瓷瓶,从里面到处一枚药丸,也没用水,直接咽了下去,看得掌柜的嗓子都疼了。
掌柜的这才想起问:“你为什么让老袁拖着外面那个小姑娘?”
外间药童还在给陈欢心介绍金疮药的作用,急得陈欢心都想上手抢了,药童才把药递给她,顺便问了一句:“你家这病人需要金疮药,那需不需要补药?这身体受了伤就像破了个大洞,要尽快补回来。”
陈欢心有些心动,可又怕没有把脉买错了药,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过几天带任青柏过来看看再拿补药。
任青柏看着陈欢心拿了药也准备走,可掌柜的还没听到两人的关系,怎么肯轻易放他走,岑老也摸着胡子,竖着耳朵听着。
“那是我娘子。”任青柏脸色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什么?”岑老差点把茶杯打翻了,“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掌柜的也满脸好奇地看着任青柏:“我看那小姑娘还不够及笄之龄,怎么这么早就成亲了?”
任青柏只说:“乡下人成亲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还待细问,任青柏已经推开两人,准备往外走,走到门口想到一事,又返了回来,问掌柜:“你知道哪里卖果酒的吗?”
掌柜奇道:“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任青柏看了看别处,只问哪里有。掌柜道:“我只负责药铺,哪里知道这个,你是想买酒吗?你现在有伤可不能喝酒。”
任青柏摆摆手说知道了,就走了出去。掌柜垮下脸,盯着岑老:“岑老,他怎么就成亲了呢?”
岑老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没有理会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