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抓了片树叶含到嘴里:“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话没说完就往旁边跳了过去,一片树叶擦着他的脸飞到旁边的树干上,半个树叶都插到了树干里。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往旁边又跳了一下,吐出嘴里的树叶:“你还来真的。”
任青柏看了男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故意板了脸:“你还不走?”
“哼!”男人冷哼一声,“等公子来了,我再收拾你。”说完飞速地往远处飞去。
任青柏看着男人的身影在树林里没了踪迹,才慢慢地向树林深处走去,半响带着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走出来,顺手又拿箭在上面各戳了一箭。
任青柏带着背篓去了地里,一路上看到村民也会主动打招呼,有人问起好久没看到任父了,任青柏带着遗憾叹口气:“我爹说我已经成亲,他正好去看看朋友。”
有村民摇摇头:“你爹呀,对你真放心。”
任青柏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继续往里走,直到看到周花爹,“周叔。”
周花爹看到任青柏吃了一惊,直了直腰:“青柏怎么过来了?”
任青柏从背篓里拿出一只野兔递给他:“早上周婶给我们送了些蔬菜过来,我今天正好打了猎物,这只野兔就送给周叔了。”
周花爹看了看周围地里的人,摆着手拒绝:“家里种的菜多,不值几个钱,你周婶给你送点是应该的,哪能要你的猎物,不行,你拿到镇上卖了吧。”
任青柏硬是把野兔塞到周花爹怀里:“周叔不用跟我客气,我会打猎,打个野兔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我要多谢你和周婶对我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周花爹抱着野兔,笑得合不拢嘴,片刻后才想起问:“好久没看到你爹了,晚上叫你周婶把野兔炖了,你们一起来家里吃饭。”
“不麻烦了。”任青柏扫了眼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笑着说:“我爹去看朋友了,这段时间家里只有我和欢心在,我们就不过去麻烦周叔了。”说完停顿了会又接着说:“最近家里的菜也慢慢长起来了,就不麻烦周婶再给我送菜了。”
周花爹没想到任父居然出门了,他问道:“你爹干什么去了?你刚成亲,你爹怎么就出去了?”
任青柏的眉头往下挑了下,说:“我爹早就想出门看看朋友,但我没有成亲,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这不看我成了亲,我爹对欢心特别放心,又赶上朋友家有事,就走了。”
周花爹试探性的问:“是哪里的朋友?怎么没听你爹说过?”
任青柏不易察觉地换了个姿势,声音都带了一丝冷意:“我爹这两年经常上山打猎,可能跟周叔见的少。”
周花爹这才不再追问,反而笑眯眯地说:“你爹不在家,你没事多来家里走动走动。”
任青柏也笑了,很诚恳地说:“我已经成亲了,不太方便去周叔家里走动,回头我让我娘子去看周叔周婶,我岳母来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走了。
周叔旁边地里的人感慨了一句:“这个青柏真是懂事呀。”
周叔被这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地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他收了锄头回家了。
周花正在跟她娘抱怨陈李氏,看到周叔带着野兔回来,很是开心,又听到野兔是任青柏送的,干脆不让家里吃了,想要养起来。
“养什么养?吃了。”周叔有些暴躁。
周花娘有些奇怪地问:“青柏怎么想起来给咱们家里送野兔了?”
周花抢着说:“肯定是我早上去送菜,青柏哥觉得不好意思了给我送来的。”
周花娘看向周花爹,觉得不太可能,她是知道任家曾经拒绝周花的,怎么可能成亲后又主动给周花送吃的呢?
周花爹看了一眼周花娘,叹了口气,把任青柏在地里说的话跟两人说了一遍,周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周花娘也叹了口气:“青柏这是跟咱们生分了,不愿意咱们再去他家。”
周花听到这话猛摇头:“不可能,我早上去的时候青柏哥还说谢谢我的菜呢。”
周花爹看了看周花,觉得女儿真是没有福分,也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他指着周花说:“你早上才送了菜,青柏就送了只野兔,村里人还都看着,如果你再去送菜,村里人肯定会说咱们是想着占青柏的便宜。”
周花娘接着说:“青柏都说了已经成亲不方便来家里,这意思还不是为了避讳你,就差明说了。”
周花捂了脸哭着回屋。
周花娘直叹气,周花爹低头思量片刻,才说:“这段时间别让花儿再去任家了,等木头回来了让他探探青柏的口风,如果……就给花儿找个人家吧,不能真的耽误了闺女。”
周花娘直点头,一听任青柏就是很满意现在的媳妇,也没有看上自家的花儿,干脆这几天就找媒婆打听打听,准备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也别等儿子回来了。
周花爹点头又摇头,说:“可以先打听着,等儿子回来了再看,你也要把花儿看好了。”
周花娘点头,决定这几天时刻跟着女儿。
任青柏慢悠悠地往回走,她相信周花爹懂自己的意思,整个村里,也就周花爹跟任父关系不错,不仅是因为两家离得近,也因为周花爹会来事,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不让人烦,可惜他猜到了周花爹的意思,却没防备周花,以至于有了后来的麻烦事,差点影响了他和周木的关系。
任青柏把两只鸡拎到手里,一进门就喊:“岳母,我打了两只野鸡回来。”
陈李氏正在指点陈欢心的针线活,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针,走了出去,陈欢心手里还拿着绣绷,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看岳母似乎瘦了些,正好抓了两只野鸡,咱们都炖了,给岳母补补。”任青柏讨好地看着陈李氏。
陈李氏看了眼野鸡,笑着说:“咱们一共就三个人,哪用的着炖两只野鸡,一只就够了。”
任青柏听话地点头,说:“那剩下的野鸡一会儿岳母带回去给岳父,这只怎么样?”说着把手里较肥的那只野鸡给陈李氏看,一抬胳膊,划破的袖子上有布料来回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