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她懵然地看着金鹏严肃的面容，“很久吗？”
金鹏思忖片刻答道：“当然，你是人类，按理来说应当二十息即可。”
“……”荧无语片刻问道：“你按照谁的理，你见过人类穿衣服吗？”
“按照我的经验来看……”金鹏知道自己的估算有误，叹了口气垂眸答道：“我知道了，抱歉，那我出去等你。”
荧见他转身就要走，忙道：“等一下。”
“怎么了。”
荧指了指手中飘逸的发带无奈道：“这个，我总系不好，你帮帮我吧？”
金鹏眼睛微微睁大，沉默片刻道：“我……从没试过。”
荧丝毫不听他辩解，当即将丝带递给她。
洞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
“从这里打结，穿过去绕两圈……”
“停停，一个结就行。”
“这里，这个洞穿过去。”
“不是死结，要系蝴蝶结。”
“蝴蝶结？我不会……”
“你这样，我教你……”
金鹏的手只有在挫那些魔兽的关节骨时才会那么细致，可惜他捏住的是一根轻飘的发带，不能快刀斩乱麻，只能跟着荧说的步骤笨手笨脚地学系蝴蝶结。
两人墨迹了好一会终于系好，荧目光瞥见镜中另一人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偷偷笑了笑。
“给你。”荧将一块冰块上搭着的羽裙奉还给他。
金鹏看了她一眼，抚上了绵柔似云层的衣料，白色的衣裙铂金光芒大盛，如鲸似海地化为绚烂的光点融入金鹏的身体。
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乱了荧的发丝，荧在一片光晕中看见金鹏背后慢慢舒展的圣洁羽翼，和昨晚梦中的翅膀一模一样，但只维持了一瞬就溃散无形。
荧心中狠狠一揪，她下意识伸手抓了抓，只有消逝的光点从她指缝间逸散。
“别担心，我感受到了翅膀在缓慢再生。”
荧看着金鹏紧绷的面色，她喉咙发紧，问道：“很痛，对吗。”
后背断翅的伤口上似被刀劈斧凿，又似乎有春风在缓慢温润地治愈伤痛。
冰火两重天。
金鹏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这些皮肉之苦，他感受到自己猛然增长的力量，眸中划过亮光对荧道：“或许，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我的元素力本就有治愈之效，与本源之力相辅相成。”
荧心中大喜，高兴地恨不得蹦起来，她激动道：“太好了，那要是痛的话，你就暂且忍忍。”
“……好。”金鹏看着荧从昨天到现在脸上终于露出明朗的笑，他唇边亦浮现笑意，仿佛这是件比他翅膀再生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