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教祖张了张口，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除了“夏油杰这个人要是从来没有在五条悟的青春里出现过就好了”，他还有“这个世界终究没能让我发自真心地欢笑过”。
他否认他们的三年青春，否认他们曾经的岁月，仅仅是因为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他便一次次肆意伤害着这个最在乎自己的人。
因为在乎他，所以五条悟一次比一次伤得更深，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送他一场温柔的解脱，即便如此，这个人仍然把他们的三年视若瑰宝，还因此遭到敌人的暗算。
该道歉吗？
该道歉的，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跟对方道歉呢。
新宿诀别时一句有一句扎在五条悟心口的话，百鬼夜行时否认三年青春，又让悟亲手背负了他的性命，死了这么久之后，居然又害得五条悟被封进狱门疆，还听到了未来的他再次否认他们曾经的岁月。
“从来没有在五条悟的青春里出现过就好了”——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吗？
当然是。
当然是。
正因为是他的真心话，他才更加无话可说。
所有最过分的话，他早就都已经说尽了，道歉？没有意义的。
他欠五条悟，这辈子都还不清了，那就索性不要还了吧？
五条老师无语道：“杰，如果还能活过来，你吃点抗抑郁的药怎么样？”
夏油教祖：“”
白发男人无奈道：“我让你不要道歉，可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无论你愿不愿意，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天，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回头了，所以——向前看啊，笨蛋。”
夏油教祖只是垂下头，似乎在发呆。
絹索被来自左右两方的男同气场恶心得龇牙咧嘴，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怀好意道：“别浪费口舌了，悟，他听不进这种话的。”
五条老师充耳不闻，只是道：“杰，你只是太累了。”
“”
看对方一副垂着头油盐不进的样子，五条老师无声地叹了口气，打开了自己的平板。
絹索挑眉：“居然这就算了？”
“哈？”
五条老师一脸的“你怎么又来烦我”。
“我是能打他一顿，还是能骂他一顿？就算能打能骂，打骂完了这家伙就会反省吗？天真。”
絹索：“”
一个饱受姘头折磨的五条悟，都有一颗不得不宽容大度的心。
他更加理解五条老师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被他封进狱门疆了。
死gay，呸。
隔板变色，小青蛙拿走了五条老师的十万块钱，解锁了第三个视频——[用特殊方式解决问题。]
五条老师：“”
太直白了。
但大概是被电影里面的逆天发言创萎了，他看着这种露骨的标题也只觉得心如止水。
——从来没有在五条悟的青春里出现过就好了？
真有意思。
他当然不会跟濒死状态的夏油杰计较什么，也无意拿自己的事情让这家伙更加痛苦——夏油杰已经够苦了，经历了地狱般的十年，如今死了也不安生，命运对夏油杰的折磨
从未停止过，所以他不打算让对方背负更多压力。
但，这句话就跟“这个世界终究没能让我发自真心地欢笑过”一样，他会一直一直记在心里。
平板里，依然是“五条悟”视野的开场，他看向对面的镜子，看到了夏油杰湿透的里衣和披散的头发，他正起起伏伏，耳边全是滚烫的喘息声。
可镜子里的五条悟却很冷淡。
他跟自己一样，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一切，冷静地思考着什么，直到对方没有力气再动，才用手臂揽住对方的腰，帮对方动作。
五条老师冷静地想：一会儿要是夸这家伙屁股大，对方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是不是还那么油盐不进？
啊，等等，他已经飞快接受了平板里发生的这些事了吗？
啧。
他们专注地看平板的时候，大荧幕里的剧情还在井然有序的发展，高中生们统一了所有的不良学生，变成了新学校的老大，然后在某一天被忽然杀回来的成年组拎到了烤肉店。
【高中生五条悟安静地坐在原位，从进门起就不怎么说话，黑发男人勤奋地往他的盘子里放了好几块儿刚烤好的肉。
他不动声色地讨好道：“来尝尝。”
“……”
五条悟沉默但给面子地拿起了筷子。】
学生们纷纷鼓掌：
“出现了，超好哄的五条悟！”
“五条先生，你真的太好哄了。”
“生气但还是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