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漫天金色的细碎光点纷纷落下。
一阵无力感袭来,江敏念和武丹之间的联系也是在此刻尽数消失。
而沈言,则是毫不犹豫,在江敏念的后颈两指一捏。
顿时,宛如一个破碎的布偶。
江敏念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从此刻起,她便是一个彻底的废人了。
被丢在地上的江敏念,目光呆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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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江毓思的长剑,陡然掀起一阵寒光,瞬间撕裂了那捆仙绳。
冰冷的长剑直直地抵在沈言胸前心口的位置。
沈言的婚服瞬间被那锋利的剑气切割出数十条深深的剑痕。
“少爷!”小缘眉头一皱就要上前。
沈言挥了挥手,苦笑一声。
握着江毓思的剑尖移了半分,缓缓道:“你忘了吗?我的心脉是偏的。”
“要想杀我,冲这里刺。”
说着沈言手掌微微用力,凌厉的剑尖噗嗤一声刺进了沈言胸口半分。
殷红的血液瞬间流出,而饮到新鲜血液的瞬间,游龙秋光剑也是倏地变为了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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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毓思幽湖般的眸子,终是在此刻细微的波动了一下,而后,手腕一松,长剑轰然坠地。
“抱歉。”
“守护家人的心,你我是一样的。”
“极妄宗,是我的责任。”
沈言脚步略有些踉跄,他点点头,目光凝在江毓思手腕那抹翠绿的镯子。
正是那街边买来不值钱的玉镯。
江毓思一怔,终于在沈言坚定的目光中,咬牙将那镯子退了出来。
有玉微凉。
沈言将玉镯收起,望了一眼山外的烟火漫天,夜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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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婚礼未成,至此,我与你两不相欠。”
说完沈言一把拽起小缘,凌空跃起,二人火红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衣小沈言伸了个懒腰,抓住了正要追出去的般般说道:“你让他静静吧,咱们直接回小冲山等他。”
说完便拽了拽李念的长袖,示意带着他们一同离开。
“小冲山?”江武脸上露出一丝畏惧,喃喃道:“小冲山会不会报复我们……”
李念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沈言都不和你们计较了,小冲山更懒得理会,极妄宗不过是一个不起眼小国的宗门,若不是沈言……”
她的话没有说完,谁都知道,如果不是沈言,那极妄宗在小冲山眼里,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
江毓思回身看了李念一眼。
“思儿……这如何是好……”宋容婉擦了擦眼泪,望着满堂的尸身和狼藉。
江毓思扭头看了一眼黑衣沈言和般般,没有出声,银牙轻咬随意将长发挽了起来,竟是一个人妇发髻。
“陌叔,去唤药师为长姐医病,将长姐的挪到我的卧房之中同吃同住。”
“陈叔,将院里长姐带回来的男人全部斩杀,严明的尸身好生安葬。”
“父亲大人,明日召开宗会,便说沈言有事先行离去修习了。”
“日后,宗内之人不得妄议今日之事,违者,褫夺武丹,逐出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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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瞥了江毓思一眼,这个女人,可当真是个狠角色。
可惜,为了家族,终究是走错了最关键的一步。
临走之时,李念看了一眼江毓思,低声和她说道。
“沈言求了副宗主,为你要来了一个挂名弟子的名额,本来,你可以和他一起去小冲山的。”
不知为何,李念心底也有一丝怅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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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毓思轻阖眼眸,没有出声。
宋容婉不忍心看女儿这般模样,颤抖着开口:“方才,方才既然不算礼成,思儿你还是可以再——”
“娘。”江毓思微微蹙眉打断了宋容婉的话。
她抬首,凤眸望着静谧夜空,此时早已看不见那少年的身影。
少女声音微凉,一席火红的婚服,立于极妄宗山巅,夜风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
“我江毓思,绝不再嫁,一日为他妇,终身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