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仁自和唐罗氏成亲之后,便按照唐罗氏的意思做起了武汉生意,家乡的木材一斗米几乎可以扎一个木排,而经过几个水手放排到武汉之后,择优四斗到五斗米的收获,扣出水手工资和差旅费用,一个木排最少利润在两斗米之上,一趟武汉的收入比原来在家的收益多出了两三倍,于是,他这一来一去,生意越做越大,家产自然丰富起来。
那天,唐德仁喜气洋洋的回到家里,行李都没有放下,就先到母亲请了安,母亲见到儿子,自是高兴万分,嘘寒问暖,唐德仁讲的尽是自己在外见到的奇闻怪事,把个老太太逗得忘记了体面。
聊完了外面,老太太才接口撩起了家常。
“现在家里的景象大不同与以前了,我看你是时运逆转了。好事。”老太太满脸的慈祥,望着儿子笑道。
“不知道妈妈何出此言?”突然,虽然心里知道妈妈乐意什么,但是,他依然想成妈妈的口中亲自说出来。
“你们成婚已经两三月了吧?你看你的生意,蒸蒸日上,你看你的家计,有条不紊,你呀,捡到宝了,难怪你当时一定的办婚宴呢?”
“这么说,您对这个女人还满意?这我就放心了。”
“嗯。相当满意,这女人不但旺夫,对唐顺也是出奇的好,不会弱于亲生。”老夫人把赞美写在脸上。
“唐顺?也是哦,没见过小孩子这么粘后妈的。”唐德仁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道。说完,转头对在房外打理的春花高声喊道:“春花,去把唐顺带到你姑的房里来。”
“现在?”春花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嗯?春花这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不是现在难道还是将来吗?”唐德仁对春花的变化很是不快。
“哦,我这就去。”等春花一走,唐德仁就对妈妈说:“这春花是怎么啦?原来可不这样。”
“这孩子本来心里向着你,可是,现在唐罗氏把家里的事情调理得井井有条,或许,她有些感到不愉快吧,女孩子嘛,过一阵就会好的。”老夫人虽然说是把春花的心思给唐德仁挑明了,但是,心里的疑惑还是不能与唐德仁说,她现在还没有真真实实了解春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娘家的侄女,自然是想她有朝一日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以了对弟弟的心愿,不让弟弟在九泉之下过于的牵挂女儿,可是,这些天来春花的表现,有些让老夫人吃惊,因为,她隐隐约约地感到,春花似乎是身怀有喜的反应,老夫人有些怀疑是唐德仁做的好事,所以,就将春花喜欢唐德仁的事情讲出来暗中观察唐德仁的反应,可是,唐德仁似乎并没有在意春花有喜这件事,那么,老夫人心里就开始着急起来,究竟春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我看您应该开始为他物色姑爷了,女孩子大了,有她的心事了。”唐德仁只当是春花已经是少女怀春。
“嗯,这点你不用操心。”顿了顿老夫人继续说道:“唐顺回家之后,脸色开始红润了,现在吃东西还有板有眼了呢?”
唐德仁眼睛一亮,对妈妈说道:“是吗?在家里有奶奶照顾肯定要比寄人篱下好。”
“嗯嗯,你也越来越会说漂亮话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奶奶会照顾孙子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没有可比性。”
“想夸夸你媳妇就夸吧,反正你夸的也是你妈妈的儿媳妇,不是别人,是吧?”老夫人对着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过严肃。
这是,唐顺老远就冲房子里叫着:“爸爸,爸爸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回来了没?我想吃糖葫芦,我想要小泥人。”
唐德仁听到唐顺的声音,从语气上判断唐顺的身体应该是大有起色,底气已经和刚刚回来时不可同日而语,心里不免大喜。
等唐顺走进门来,唐德仁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说:“你就知道想爸爸给你带吃的玩的?妈妈呢?”
春花站在唐顺的背后一脸韫色。
“还妈妈呢?每日里不知道她对唐顺有多变态。”春花的话让唐德仁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老夫人不解地看着春花问道。
“你们问问唐顺不就知道了?他是童言无忌,不讲假话的。”春花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下人,当然,在她的概念里,自己本来就不是下人。
唐德仁看着唐顺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妈妈和我做游戏,挺好玩。”唐顺奶声奶气地答道。
“这不很好吗?”老夫人闻言波澜不惊地对春花说。
“我刚刚知道你们对于孩子这么不重要。”春花气鼓鼓地说道。
“对孩子不重要?难道孩子一直病恹恹的就是对孩子重要?你心中说话是没有主次了吧?什么时候起轮到你对我的家庭事物说三道四了?”唐德仁心里很有气,但碍于妈妈的面子,并没有对春花讲更难听的话。说完这就几句之后唐德仁就抱起唐顺去了自己的房子里。
老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子是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的不说,家里的事情自从这个儿媳妇进来之后,一切都理顺得令大家十分钦佩,出来春花花多伤人之外,其他人都对唐罗氏赞不绝口,这不是春花一个人说了算的事,一个小家庭里老夫人也还没有糊涂得听春花的那些话来使自己不开心。但是,春花的身份也确实让老夫人感到非常尴尬,如果她不是自己娘家的侄女,那么,一句话就可以将她给辞了,可是,有这层关系在这,加上春花的心里扭曲,这叫老夫人真的还有些难办。
春花见表哥对自己将唐罗氏的不说而愤然离去,心中自是有些后悔,但是,她壮着老夫人是自己的姑姑,现在已经有些肆无忌惮,表哥生气,并不代表姑姑生气,于是,她凑到姑姑的跟着说:“姑姑,你看表哥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人,太霸道了。”
老夫人神色凝重地对春花说道:“你呀,消停一点吧,现在当家的可不是姑姑,这么大一个姑娘了,难道还要姑姑一直罩着你?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自己的事情,现在这是怎么啦,像个孕妇。”
春花一听姑姑说自己像个孕妇,心中猛是一惊:“孕妇?姑姑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够是孕妇?难道姑姑也不相信我了。”
“你骗得了别人难道还骗得了姑姑?”老夫人通过春花一说,便知道这事情并不简单,她琢磨,家里就那么几个人,既然春花没有将这事与唐德仁搭在一起,那么证明,牛二是一个脱不了干系的人,这颗怎么办?现在及不然把事情闹大,又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因为怀孕这个事情过了时间就别想再往下瞒。
春花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强词夺理的隐瞒,她自己都没有往怀孕这个方向想过,现在姑姑这一提醒,自己才大吃一惊,难道和牛二那几下就怀上他的孩子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是真的,那现在就只有两条路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是和牛二组成家庭,也就是说自己从此很难有出头之日,她知道牛二不是一个能够发财的角色,也不是一个能够成为象表哥一样的人,那么,她怎么能够屈身下嫁给这么一个人呢,自己这些年虽然在姑姑家不是以主人的身份生活着,但绝对没有象下人过着,有了姑姑这块挡箭牌几乎可以战胜这里的一切,可是,自从唐罗氏进门后,她的这种优势便在月行斗移之中慢慢的消失于无形了,她是心有不甘才搭上的牛二,可是,牛二终究不是她的菜,这一条路基本无法走通。那么,剩下的就是离开姑姑家,可是离开姑姑家自己有有何处可以藏身呢?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自己能够去哪里?这叫她心中已经无比失落起来,似乎已经感到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她模模糊糊地听到姑姑在严肃地说:“春花,你瞒我没用,俗话说,做贼三年,只能瞒自己,你还要瞒着自己吗?你喜欢让人取笑吗?你是想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教育不严,没有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吗?”
春花听到姑姑的嘀咕,几乎没有听清楚,她现在最害怕的是自己怀孕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