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人田畴参见公子!”
刘和在徐无山果然寻到了田畴,两人初一见面,田畴便行了一个大礼。
“田先生,您这可折煞我了,应该是我给您行礼才对,您不畏强权,冒着身死的危险,前去祭奠我父,于公于私,都当得起我一礼。”
刘和扶起田畴后,又对着其弯腰施礼。
“公子,不必如此!我如此行事,乃是遵循本心。”
“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刘公不失忠节!”
田畴说着,眼眶已经红了,双拳握起:“只恨老夫无用之人,不能为刘公雪恨!”
刘和跟着感叹悲伤一阵,随后又是好一番劝慰。
“我此番前来,乃是想请田公出山。”
“今天下动荡,汉室倾颓,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
“吾为光武后裔,汉室宗亲,当秉先父遗志,匡扶社稷!愿先生助我。”
刘和说着又是深深一躬鞠下,田畴连忙将其扶起,却是久久未曾答话。
“田先生,如何?”
在刘和的再三追问下,田畴才长叹一口气:“公子,天色已晚,你暂且在此住下,待我思虑一夜,明日给你答复。”
随即田畴便让人给刘和安排了住处,奉上了许多吃食。
田畴虽然没有当面拒绝,看样子却是不太乐观,刘和已经考虑,该如何将他妥善的“请”走了,此处田家的宗亲不少,届时还不能伤了这些人。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两人方一见面,田畴便长叹了一声,面容有些羞愧,眼眶通红,看来是一夜未眠。
刘和便知道不妙,果然田畴开口了。
“恕田畴无法为公子效力。”
“田先生,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刘和淡淡的说道。
田畴欲言又止的好半晌,方才开口:“如今诸侯割据一方,帝权旁落,黎民生计艰辛。”
“恕田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汉怕是气数已尽,我等终究无力回天。”
刘和万万没想到田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语,看来父亲的死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觉得汉朝的确到了该洗牌的时候。
“原来田先生是觉得此事做不成,或是刘和不足以成事?”刘和笑了笑。
“不错。”田畴没有避讳的点了点头。
“可是,田先生,正确的事情,该做的事情,难道只因为你觉得做不成,便不去做了吗?”
刘和一副失望的神色,田畴闻言怔怔出神。
“公子,你可知此事的难度光武能延续大汉国运一百余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此时若想匡扶汉室,难度更胜于光武之时。”田畴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沉声说道。
“我当然知晓,可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情,从古至今,多少人中龙凤尚且举步维艰,我等草木又岂能例外,多少人活着已然不易,更何况做成此等大事。”
“可我更知晓,天下动荡,民不聊生,汉室倾颓,祸乱横行之际,我辈读圣贤书,晓春秋事,应当仁不让,一往无前。”
刘和站起身来,紧紧盯着田畴,神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