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贴在耳畔发出的低哑的声线浑厚好听， 唐棠浑身如同触电般酥酥麻麻的，她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白嘉佑！
唐棠下意识就要转身寻找他的身影。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身后伸出覆盖在眼上。
“别动。”他说。
一具年轻的身躯从唐棠身后环住她，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对方的气息包围住。
“你终于肯出现了。”唐棠抓住遮挡住她视线的手，她有很多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下次下手要再用力一点，不要闭着眼睛，这会让你下刀的位置发生偏差。”男人说，“一刀毙命就不会有猎物临死反扑这种麻烦了。”
唐棠心尖一抖，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意识到白嘉佑有意在锻炼她。
促使她决心杀死柳暮烟的起源是预知梦，梦中那种被操控的无力感和因死亡而带来的恐惧愤怒激起了她的报复心。
她萌发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我总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视线被蒙住，唐棠的听觉变得非常敏锐，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身后的呼吸声顿了下。
“是我不好，欺负宝宝。”男人叹息一声，随后唐棠的后脑勺有什么轻轻一触即离。
唐棠的脸颊唰的一下染上红霞。
白嘉佑轻笑，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唐棠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好让发热的脸颊物理降温，试探道：“你知道玩家吗？”
“你可以利用玩家，但是不要相信他们。”男人把玩着女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他们终究是外来者。”
白嘉佑果然知道玩家的存在。
“议会现在正在谋划一件大事，一旦成功，整个洼州的人都会被污染，但这仅仅是开始，他们会将同样的方式用在其他城市。”白嘉佑说。
唐棠心头一紧，想到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语：“血祭？”
“没错，阻止血祭，在这件事上你可以跟那个霍少禹合作。”白嘉佑说到‘霍少禹’三个字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唐棠抿了抿唇：“你跟系统的目的都是为了清除污染？污染究竟是什么？是药师口中的”神吗？
白嘉佑为什么要清除污染，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眷属会做出的事情。
不等唐棠将话说完，白嘉佑飞快捂住了她。
“嘘，等时机到了你会明白的。”
不可以提那个字，唐棠瞬间领悟。
“有人要来了，我该走了。”白嘉佑抱着她的的手紧了紧，似乎想将人嵌进他的骨血中。
唐棠抓住他放在自己眼前的手，她想要回头看看他。
“阻止血祭。”
就在那只手落下的瞬间，白嘉佑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只余留下一句轻语，打开的窗户还在呼呼的往房间内灌风，雪花飘落在唐棠的脸颊。
唐棠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忘记问白嘉佑是否知道系统招揽她这件事了。
倏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