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目光惊诧。
“你他妈真报警了？”
他听觉敏锐，进来的时间又很短，确定没听到打电话的声音，所以笃定她是虚张声势。
就那几声猫叫似的求救，大半夜的，就算有人听到了，谁会在意？
这个社会的人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漠得很。
但不管如何，都不能留下活口，留了，他也别想活了。
他现在只后悔刚刚没带刀进来，否则费这时间干啥。
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向暖猛推他一把，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男人痛得惨叫一声，向暖趁机一滚，尽可能地脱离他的挟制。
那瞬间涌入的新鲜空气，让她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脖子像是被掐断了一般，已经麻木得没有丝毫的痛感。
向暖呛得整个人一滞，恍惚看见飞快冲进来的身影，再没有一丝力气。
“小暖！”
冲在最前头的孟响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扑过来将她抱住。
“小暖，小暖别怕，我来了……”
向暖虚虚地睁了睁眼，熟悉的五官就在眼前。
他目光惊痛，眼里红得像是燃着一把火，眼角却是湿濡一片。
向暖想说些什么，张嘴就是沙哑又不成句的单音。那阵麻木的感觉散去，便是还带着阴冷的窒息感缠绕着她，疼得她开不了口说话。
“救护车！救护车到了没！”孟响这时才惊魂未定地想起来检查她的伤。
那张熟悉的脸，惨白得毫无血色，眼神里的惊惶和恐惧让她的目光四散，看上去有些放空。下唇被咬破，红肿了一片。唇上还有血迹，干涸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孟响的目光往下一错，那紧绷着压抑着的冷静自制，倏然崩毁。
他的眼神瞬间凉得似凝结的冰凌，死死地盯着她脖颈上那一圈泛着青紫，触目惊心的掐痕。
怒到极致，他反而冷静。
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等我。”
向暖虚虚一抓，没抓住人。
这一刻的孟响，像头嗜血的野兽。
他从同事手里将男人拖到客厅，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干净利落地挥了好几拳。
那紧握的拳头，还能隐约看见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落下时，似有拳风，凛冽又凌厉。
男人闷声不断。
同事张嘴想劝，可看一眼里面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向暖，什么也说不出来。
孟响再次将人踹倒在地，欺身上前，“哪只手掐得她？”
一字一句，冷冽如冰霜。
那张脸更是阴沉到极致，眼底的阴鸷，通身的凛冽杀气让他此刻像是刚从地狱来到人间的修罗，摄人心魄。
歹徒已经连话都说不成句了，感觉到孟响屈膝顶在他的腰背处，忙抬起右手。不料，刚抬起手，就是一阵剧痛，让他面色瞬间发青。
“小孟！”
有同事赶紧喝声。
“咔擦”一声骨裂的声音，以及男人痛到极致惨烈的叫声，让躺在床上近乎昏迷的向暖，听着也是一抖，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不断有人冲进来。
在医生到来时，孟响已经将向暖抱了出来。
看一眼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的垃圾，孟响目光扫过几名同事的脸，扔下一句话。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向暖今天出了任何意外，这警察他也是当不成的了。
……
整个小区都被警笛声惊醒，小区里亮起了一盏盏灯火，周围不断有住户睡眼惺忪地打开窗户看下来，更是不乏凑热闹的住户干脆下楼探查情况。
明明是凌晨三点多的光景，却热闹得像是刚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