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目光沉了沉,“抱歉,我不是医生,无法作出判断。我只知道,心理问题不等于精神问题。”
杜大姐撇撇嘴,“你说她,光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日子的?那我们还要上班挣钱呢,不都得死去呀!要我说,就是太矫情!”
向暖突然就感受到了曹女士的绝望。
她在情绪的泥沼里挣扎,不断地向四周的人求救。
她向孩子们求救,你们乖一点,让妈妈轻松一点。可孩子天性如此,听不见,看不懂。
她向丈夫求救,不断地唠叨,嘴碎,试图得到丈夫的体谅和安慰,可换来的是拳打脚踢。
周围的人只会看着她,嗤之以鼻地说一句‘真矫情’。
这是怎样一种窒息的绝望呀!
向暖什么也没说,快速地走出曹女士家。
没有高楼的遮挡,阳光灿烂。
一片片黄叶从小区的老树上掉落下来。
就像好多人的灵魂,乘着秋风从高高的树上晃晃悠悠,因寻不到栖息的地方,最终只能沉寂地归于尘土。
……
孟响联系向暖时,社区的心理讲座刚完。
送走所里的老师,向暖和几名志愿者还得留下来回答大家的一些问题。
而几乎所有的父母,都会问一个问题:“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听话,是他们对孩子最大的期望,也是最直接的要求。
向暖不由反问:“你们的话就一定对吗?”
为什么非听不可呢?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听话’,难道不是家长对孩子的一种强势的‘思想入侵’吗?
针对这个问题,其实已经举办过多次讲座。
但依然没有太多地缓解大部分家长的焦虑。
孟响到时,问题已经回复得差不多。
向暖和其他几人打过招呼后,快速跑过去,“人怎么样了?”
夕阳的光辉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额头格外高洁,眉毛纤细,眼睛里像是装着瑰宝,有着奇异的光辉。
整张脸不算艳丽,是清秀的,却也是让他挪不开眼神的。
孟响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头,“我刚从所里出来,还不清楚。先吃饭,吃了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向暖刚要张嘴,孟警官一个严厉的眼神看过来:“只有保持最好的状态,才有精力最大程度地去帮助别人。”
人只有自己过好了,才能心甘情愿地去帮助别人。
这是孟警官常挂在嘴边的话,向暖表示赞同。
她乖乖上车,提出要求:“去吃蒸菜。”
孟响弯唇:“你吃不腻的呀。”
是图快吧?
向暖笑眯眯:“好吃的东西和喜欢的人一样,怎么会腻呢?”
话落,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