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你上次来过。”出乎意料的，对方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对，这是我给你带的花，你喜欢吗？”叶清宁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对方却是站了起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花。
陈汐深吸了一口，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睛多了一些清亮。但她什么也没说，抱着花又坐了回去。
“花要放在水里才不会太快枯萎，你介意我放在花瓶里吗？”
对方似乎有些迟疑，在叶清宁打算放弃时，却又点了点头。
叶清宁松了口气，将床头的花瓶拿起，却是一愣。那花瓶是塑料的，很轻。她抿了抿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拿到洗手间里装了些水，在经过允许后，把花放了进去。
坐好后，她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布娃娃，身上还盖着被子。
“娃娃在睡觉，不要吵醒她。”陈汐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嘴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叶清宁耳边，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她捂着嘴，点点头。陈汐不再理会她，轻轻拍着布娃娃，嘴里唱着童谣。
她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不知为何，叶清宁鼻尖有些酸酸的。
叶清宁坐做椅子上，不愿意开口打断这个场面。一曲童谣结束，陈汐似乎是又将‘孩子’哄睡了，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幸福。
“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叶清宁眸光微微闪烁。
“叫宁宁。”
叶清宁一下子红了眼眶，她抬眸看向天花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叫她宁宁呢？”叶清宁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一些。
“因为我希望她一生安宁，无病无灾，做个自由通透的人。”
陈汐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包含着满满的爱意。她轻拍着布娃娃，脸上是恬静的笑，似乎对现在这一刻很是满足。
“我的宁宁啊，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了。”
她的低喃，却让叶清宁再也忍不住了。她胡乱的擦着眼泪，低着头不愿意让陈汐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
“陈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可陈汐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满脸泪痕的叶清宁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与她对上了视线。
“叶小姐，你没事吧？”她似乎有些讶异，但情绪的起伏并不大。
叶清宁摇摇头，“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叶清宁正擦着眼泪，陈汐却将她抱在了怀里。那怀抱太过温暖，让叶清宁不舍得推开。
她双手颤抖的抱住陈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在心里不断的说，“一会就好，只要一会就好。”
陈汐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她的孩子一样，一下……又一下……
叶清宁吐出一口浊气，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眶通红，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不知为何，陈汐似乎觉得心脏抽痛了一下。
“你……”她看着叶清宁，想说些什么。
叶清宁却是朝她鞠了一躬，“您的孩子，一定会像您说的那样，一生安宁，无病无灾，快乐的活着的。”
“嗯……”
空荡荡的病房内，陈汐缓缓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