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见习风沉思,故作焦急道,“习医生,只要你能帮我见到喻文元,我会给你一笔感谢费。”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习风,“这只是见面礼,希望习医生不要嫌弃。”
苏曼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上午她取下来的那颗蓝钻石。
习风瞥了一眼,再看苏曼时,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得将苏曼供奉起来,他知道苏曼有钱,却没想到还是个出手如此阔绰的有钱人,他咬咬牙,“苏小姐,只见一面?你知道的,我师父已经封针,不会为了谁再重新施针。”
苏曼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见喻文元一面,不过是为了安我父亲的心,让他相信你是他的徒弟。”
习风眸光一狠,“好。”
出了诊室,苏曼瞧着门口排队的老人,心里莫名一酸,如果不是求医无门,他们也不会花高昂的价格来找习风,如果习风真能让他们摆脱病痛折磨,也无可厚非,可是,调理,本就是个漫长的过程,像习风这样收费,一般人家根本看不了几次,届时,习风只用一句“你们疗程不够”便能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而受到伤害的,永远都只是普通群众。
苏曼开车到家后,谢濯还没有回来,她转身又出门,去找蔚澜要回自己的医书。
蔚山居坐落在沪城地势最高的位置,俯瞰着这座城市,和它遥遥相隔的另一端,高低错落的老旧民房内,喻文元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手上的病历资料。
过了许久,他才合上资料,抬起头,目光落在来人的背影上,叹了口气,“如果早几年来,我或许还能帮你,但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谢濯指尖一顿,然后收拢握紧,冰冷的目光扫过喻文元,抬了抬手,示意莫名拿上东西离开,可这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苏曼的身影,他动了动喉结,半晌才问,“原因。”
喻文元取下眼镜,心平气和道,“其实你腿部的创伤经过这么多年的系统治疗,已经好了,只是由于腿部神经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需要长时间的康复理疗。如果你早两年来找我,我有信心能让你康复,但是现在,我有心无力。”
谢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喻文元。连他的医师团队都没有信心承诺的事,喻文元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说出口!
一旁,莫名听见康复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只要你能医治好谢少的腿疾,钱不是问题。”
喻文元一听,牛脾气上来,往凳子上一坐,吹胡子瞪眼,“少羞辱我!我行医这么多年,如果是为钱,我能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何至于窝在这六十平的地方。”
“那您是为什么。”莫名不解。
喻文元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渐冻症,听过吗。”
谢濯目光一沉,落在喻文元的手上,那双手乍一看并无异常,仔细看,才会发现手指弯曲的弧度不一样,有些僵硬感。
喻文元继续道,“真以为我想封针啊,我连继承人都没培养出来,现在封针怎么对得起喻氏祖先,可没办法,造化就是如此弄人,我的十指只有4根指头还能动,简单的扎针教学可以,让我治病,是做不到了。”
“你不是还有徒弟吗?”莫名有些急了,难道就这样白高兴一场?
“别提那三个王八蛋,毁了老子的名声!”喻文元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也别找他们,三个一丘之貉,真本事没有,只会招摇撞骗,搞些补药辅助治疗,价格贵得要死,其实屁用都没有。”
谢濯揉了揉眉心,掩盖住眸底的失望,恢复平日里的冷意,“我们走。”
喻文元抬起头,看着谢濯的双腿,突然问道,“季先生很早就像我提起过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以前不信。”谢濯诚实道。
他从没奢求过自己的双腿能痊愈,在回国之前,能偶尔下地行走,他已知足。但是现在,他必须得让自己站起来!
喻文元好奇,“现在怎么又信了。”
“依旧不信。”
“”
喻文元气的鼓嘴,感情这小子来找他,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啊!要不是自己无法施针,还真想给这小子上一课!
路上,莫名透过后视镜见谢濯一直在沉思,小心翼翼道:“谢少,虽然喻文元不能施针,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医生试试。”
谢濯闭上双眼,“今天的事不准让苏曼知道。”
蔚山居。
苏曼刻意和蔚澜保持着两米安全距离,“东西还给我。”
蔚澜拿出那本泛黄的医书,目光里满是好奇,“小姑娘,虽然我承认你有天赋,但是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治好小濯?同时你觉得小濯真的会拿自己的健康给你当试验品吗?”
蔚澜摇了摇头,“小姑娘,你和小濯不合适,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你们强行要在一起,你们不同的人生经历也已注定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苏曼拧着眉,“不用你操心。”
蔚澜瞧了眼苏曼身后,由远及近的黑色商务车,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向苏曼走近,“怎么说,那天我也帮了你,你理应谢谢我。”
苏曼谨慎的往后退,始终保持距离,“你说的谢,应该不是口头上的感谢。”
蔚澜好笑的看着她,“小姑娘,你对我的成见如此深,是小濯对你说了我的坏话吗?”
苏曼翻了个白眼,“他才没你这么无聊。”
身后黑车商务车越来越近,蔚澜眼底涌起一丝戏谑,突然拉住苏曼紧紧握住她的腰肢,然后就在快要亲上苏曼时,他眉心猛地一蹙,霎时放开苏曼。
苏曼夺过医书,举着手里的银针,得逞道,“蔚医生,跟你学的,这一招还挺好使。”
上次蔚澜用这个制服住保安后,她便学会了,一直想找人试试,正愁没人,这不蔚澜就送上了门。
苏曼开心的抱住医书往回跑,可刚走了几步,瞧见停在不远处的车,又回头看了眼蔚澜。
蔚澜拔下银针,眸中冷漠,嘴边却依旧挂着笑意,“小濯现在应该已经气的发疯。”
“奸诈!”
虽然刚刚蔚澜并没有得逞,但是从谢濯的视线看去,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