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道冷漠的目光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等那边开完记者会再说。”
秘书不理解地点点头。
她回到工位,忙打开手机里的私密群:
“我感觉老板肯定还爱着苏大小姐,《财经时刊》那边明里暗里都挑明了会站在我们这边,借采访为盛天做宣传,可老板就是不答应,非要等苏大小姐开完记者会。”
“啊?前老板娘不是已经准备和谢少订婚了?也不知她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优质的男人不要,跑去跟残疾人在一起。”
“少看不起残疾人!你懂什么,boss再优秀也只是个私生子,那位可是嫡孙啊!我听说整个谢氏其实都在他手上,谢玄是个空架子。”
“大清还没亡啊,还分什么嫡出和私生。要我说就等苏大小姐的记者会,真是羡慕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家世好,还能在英俊多金的两个男人间游刃有余,简直让人嫉妒死了!随便把哪个给我,让我睡一晚,我就此生无憾了。”
凡是那晚看过视频了的人都在等苏曼的记者会,包括当事人林白远。
他想,苏曼欠他的解释,这次该还了。
……
苏家老宅。
苏曼窝在凳子上,打开笔记本浏览着网友们的留言。
因为视频已经被公关,网友们纷纷转战到她和谢濯订婚的帖子下面。
其实看来看去无非就是那几个观点,但她依旧耐着性子看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公关部这两天一直和她商量,要求请林白远出面一起解释,毕竟是她一直在伤害对方,而林白远的谅解能让记者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都被苏曼拒绝了。
她不需要林白远的谅解,相反,希望他越来越恨自己。
不得已,公关部决定走博取同情路线,针对她和林白远离婚的原因,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字发言稿,叮嘱她一定要背熟。
记者会当天,苏曼很早就到达会场,公关部高艺对照活动流程和她过了一遍,并要求她在背稿时流一滴泪。
苏曼皱眉,她哭不出来,而且也不准备用他们的稿子。
适时,电话响起。
苏曼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找我什么事?”
“都准备好了?”
听声音,谢濯好像有些累。
“差不多吧,苏氏集团的股票应该能从跌落三个点变成跌落五个点。”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随后就听见他的笑声。
“不和你说了,要开始了。”
苏曼挂断电话,坐在主席台正中央,扫了眼下方记者,第一个就是那晚出头追问谢濯是否是第三者的年轻男记者。
活动正式开始后提问方第一棒交给了他。
“苏小姐,你说谢先生并非你婚姻的插足者,那为何你一离婚就和他订婚。”
苏曼弯了弯嘴角,对着眼前的录像设备露出一个职业微笑,随后开口讲述了一个故事:
我和林先生第一次认识是在四年前,但我爱上他却早于四年前。
年少时,我的父母因为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我患上了抑郁症,开始变得敏感、孤僻,宁愿留宿街头,也不愿回到空荡荡的家。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街角和内心世界做着斗争,一位清风霁月的少年,带着温暖的笑容对我伸出手说,“我送你回家。”
人活一世,总会在哪一天遇见某一个人,他们如彩虹一般绚烂夺目,却又转瞬即逝。
没错,我的少年将我拉出孤独黑暗的内心世界后,就消失在一场车祸里,别人告诉我他死了,我不信,偏执地在相遇的地方守了三年,他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我遇见了林先生,他干净的气质开启我尘封的记忆。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可他却在我和林先生结婚的第三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知道这样做会给林先生造成伤害,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苏小姐,你所说的少年是谢先生吗?我可以理解为林先生只是谢先生的替代品吗?
苏曼看着眼前的摄像头,稍作沉默,随后坚定地回复道:“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