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礼顿了顿,看着陆卓景暗沉的脸色,继续道:“这些年,蓁蓁成长得很快。靠着她的努力与天赋,在欧洲已经小有名气。但对于接手像陆霖这样的大型乐团她还是缺乏经验。”
“如果你出于自私而阻止我对她的指导,她不仅会失去成长的机会,而陆霖也会沦为二流乐团。”
苏明礼眯起眼,毫无惧怕地沉声道:“到时候,流言舆论对蓁蓁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话落的同时,办公室里静得像时间停止了般。
云蓁望向陆卓景越来越沉的脸,呼吸也跟着停滞住。
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教训三叔,苏明礼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在欧洲的时候,苏明礼给了自己不少专业的意见,在她看来他已经是自己的半个老师。
虽然她很想让他指导自己,但她不能违背与三叔的约定,让无辜的苏明礼受到伤害。
暴风雨来临前,云蓁跑去推着苏明礼朝门外走:“明礼,这和三叔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快走吧,我求你了。”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苏明礼只能无奈接受这样的局面。
毕竟云蓁还没离婚,陆卓景完全控制住了她。
自己真的没立场置喙他们的家事。
走之前,他叹息道:“蓁蓁,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就像从前在欧洲一样,我等你。”
就像从前在欧洲一样。
我等你。
陆卓景盯着苏明礼离开的方向,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两句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心脏,不断揉捏,誓要将他所有的落寞挤压出来羞辱。
送走了苏明礼,腿软的云蓁也想跑。
可她的小心思哪躲得过陆卓景的看惯商场诡计的眼眸。
男人听似平淡,却含着无比冷意的声音响起:“把门锁了。”
云蓁心脏猝不及防地抽了一下。
三叔想干什么?
再不情愿,她也不敢违背已经生了气的三叔。
背着手把门上锁,后脊紧紧贴着门板,好像这样能带给她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陆卓景瞥了她一眼,薄唇噙着冷笑,摸出口袋里的香烟,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
沙发太矮,修长的腿只能蜷起叉坐着。
他点燃香烟,桃花眼眸翘着眼尾盯着她,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像是刚刚发火争吵的人不是他。
他的冷静,让云蓁更加害怕。
就像是黑暗中伺机而动毒蛇正盯着猎物,随时要把她吃掉。
陆卓景抽完一支烟,将还带着明火的烟头踩在高定手工黑皮鞋下,碾了又碾。
看着这一幕的云蓁觉得,男人脚下的不是烟头,而是她想要抵抗的意志。
陆卓景英挺好看的脸面无表情,似漫不经心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不……。”解释的话都说出了口,云蓁又生生将它咽了回去。
自己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解释?
什么承诺、条件,是霸道三叔的强人所难。
他还……。
云蓁低眸,将眼底的冷清发挥到了极致,淡漠道:“你怎么可以监视我?”
陆卓景被她拒人千里的态度,扎了一下心,手不自觉地伸向茶几上的烟盒。
碰到了,又觉得没意思,收了回来。
冷哼道:“整个陆霖都是我的,有什么监不监视。”
他看向默不作声的云蓁,嗓音里是极度的寒,语气却很平静:“看来我的陆太太低估了我作为丈夫想清除小三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