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蓁湿润眼眸里的潋滟湖色,映着屋顶上白炽灯的光亮,像一潭子春水泛出情色。
望得陆卓景情意难平。
云蓁头一低,蜷曲修长的睫毛坠下,微微颤动。
不是不情愿,而是对自己失望。
逃避了那么久,不过一个吻,她便沦陷到难以自拔。
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什么,从感情到身体。
双手从他肩头滑落,十指刮过衬衫布料时,艰涩的触感如同她此时纠结的情绪。
眼眸望向两人相贴身体的深处,低低问道:“我们这样算什么?”
陆卓景仰头,叹出一口气。
许久嘴角勾起,冷笑出声,桃花眼里尽是阴霾,光都透不进的黑。
他知道她的意思。
和他在一起就是出轨,就是对不起苏明礼。
可在结婚证上同一张照片的人是他,自己才是她云蓁堂堂正正的丈夫。
蓦地,怒火烈焰烧断了他理智的心弦。
低头狠狠咬住她的耳珠,不断吸吮啃咬蹂躏,直到云蓁受不住撩拨,染上粉色的天鹅颈往后仰。
他才松了口,看人的眼里满是恶劣的坏意,冷嘲热讽道:“别装矫情了。我们俩又不是没睡过。这些苏明礼都知道,多睡几次又怎么样?”
云蓁不敢相信地撑大眼睛瞪着陆卓景。
这话她听不懂。
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多睡几次又怎么样?
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随便,人尽可夫吗?
她想挣开这卑劣男人的禁锢,可力量悬殊,几乎是哭喊道:“陆卓景,我就是不要和你睡。”
陆卓景的话,激得她失去冷静,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目的。
倏尔她捶打着陆卓景胸膛的手被他扣住,陆卓景瞳孔骤然收缩,森冷的声音继续着羞辱的话:“不和我睡?你的身体可不是那么说的。一个装纯情一个装病,你和那个小野种真是母女俩。”
啪一声。
云蓁的手甩过他的脸,颤抖着嘴唇,哽咽道:“云念她不是野种。”
被一巴掌扇清醒的陆卓景松了手,云蓁从他怀里挣脱,不断退后直到背脊撞上房门,才停止下来。
眼里的怨恨连绵不断。
陆卓景是什么人,得不到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云念在尖叫中被罗园长抱上了保姆车带回幼儿园。
二人一车,一路无言。
雨继续着下。
泪已经流干。
被气疯的陆卓景没看一眼缩在另一侧车窗边的云蓁,拿着手机处理公务。
直到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了18点,想起她可能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过饭,心一软,冷声问道:“饿了没?”
没有回答。
以为她还在闹脾气,放下手机伸手扣住她搭在皮椅上的手腕,想让她开口。
只是刚触及她的肌肤,滚烫的热力瞬间穿透了他的手掌。
陆卓景蹙眉,急促地唤她名字:“云蓁?”
早就烧得稀里糊涂的云蓁,哪还有力气回答他。就是想,干干的嘴里只能黏出一些不成调的单音节。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冰冷的身体里像是有团火,从内到外灼烧着她每一寸肌肤,可自己依旧冷得发抖。
一时,三叔的声音像是在远处喊她。等她能听清楚时,自己的身体早已落入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带着滚滚的体温和咚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