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已然确定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跟朕来,好好的将这件事情说道说道。”
这男子并未固执地一直跪在人群之中,听到苏珏这么说之后,立刻站起身子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里距离府衙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苏珏发现这男子似乎心情非常的急切。
于是她在附近找了个茶楼,吩咐陈公公安排了个包间,还安排了自己身边的侍卫,将这包厢围了起来。
等到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后,她这才重新看向了这位男子,“你简单的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倘若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冤情朕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这男子点了点头。
他既然选择来告御状,自然是相信苏珏的。
“草民方平,乃江州一名普通学子,家中小有资产,还有一年方十六的妹妹。”
“妹妹自小长相出众,随着年岁渐长,惹来了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这江州知府就是其中一人。”
苏珏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之前别人口中的江州知府刘成章名声一向不错,而且年岁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能力一向出众,家中后院也没有太多的莺莺燕燕。
按理来说,应当是一门不错的亲事才对,可谓何这方平却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如此抗拒呢?
“原本草民想着等到科举过后,草民能够获取功名,就可以护着妹妹,不被江州知府欺侮。”
“可谁知,还未等科举到来,草民的妹妹就已然被江州知府寻了个由头,给叫到府中欺负了,草民的父亲见状,就像上门寻个公道,可谁知那知府,却说是我妹妹不检点,让府中的下人给我父亲寻了个罪名,关到了牢里。”
“等到草民从好友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草民的父亲已经在牢里因为受了刑罚,身子骨受不住,去了。”
方平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由得就红了眼眶,看得出来是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
“草民……草民的妹妹得知这个消息后,本就因为没了清白而沉闷的她,寻了个日子上吊走了,母亲也因为此事生了一场重病。”
“草民想找大夫听母亲治疗一番,大夫却屡屡推辞,后来才得知是江州知府说了,不许这江州的大夫替草民的母亲治病。”
苏珏沉默的听完了方平说的所有的经过,她心情有些复杂。
情感上她知道,没有一个在一家人的人会拿这些事情出来骗人,可理智上,她却没有完全相信眼前这个方平说的话。
“你说的这些内容全部都是你的一人之言,谁可以证明那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
方平听到苏珏的质疑,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草民和那江州知抚远日无愁,近日无怨,倘若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草民又何苦拿自家妹妹的名声去冤枉他?”
“朕明白你的心情,但朕需要证据。”
“朕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当做今日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你也未曾来告过御状,另一个选择就是明年的科举,你亲自上场夺得头筹,朕可以破格安排你为钦差大臣去调查江州知府。”
还未等苏珏将话全部说完,方平就毫不犹豫地说道,“陛下不必多说,我选择第二条路。”
“如今家中只剩下草民一人,草民唯有报仇这个心愿。”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朕等你出现在金銮殿上的那一刻。”
看到方平犹豫的神色,苏珏当即明白他的心思,轻声说道,“在明年科举未到来之前,你就放心准备科举,朕不会让江州知府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的。”
听到苏珏的话,方平不曾多言,直接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然后给苏珏磕了非常响亮的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