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要持续整整三天,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都在巴掌大的格子间,不允许离开房间一步。
格子间三面都是砖墙,待在里面除了正前方的考生,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试卷还没发下来,连正业无聊的在木板上打量,思考着怎么才能在这个只有一米二宽的房间里睡舒服点。
对面的考生却没在意睡眠,反而看着连正业笑道:“连兄,听说你也加入煤园了,这可不智啊,以你的学问上榜那是板上钉钉的,何必跟那群垫底的货色凑在一起。”
“你懂个屁。”连正业想都没想便怼了回去,他现在也是煤园弟子,有集体荣誉感的。
对面考生被呛的半天没说出话,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骂道:“我不懂,那我就看看你们煤园能上榜几人。”
连正业鄙视道:“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范阳伯也是呼声很高的考生,名落孙山了可就尴尬了。”
范阳伯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考官的声音传来。
“现在发放考题,所有人安静。”
考场内瞬间静的落针可闻,不一会试卷就发到了手里,连正业低头一看,题目竟是“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
连正业双眼猛的瞪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易经·系辞》中的句子,原句是“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磕”
关键是这道题他们做过,当然不是题目本身,而是同类型的题,现在根本不用思考,套公式就行了。
连正业没敢立刻落笔,而是压抑着心中狂喜,努力平复心情。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范阳伯眼里就成了胆怯,范阳伯没敢违反考场纪律出言奚落,鄙视一眼便埋头做题。
平复好心情的连正业看向范阳伯的目光同样充满鄙视,然后提笔,先在草稿纸上书写,确保无误后再正式誊抄试卷。
事实证明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写作过程一气呵成,仅一个时辰不到便书写完毕,抬头见范阳伯还在凝眉苦思,连正业悠闲的靠着墙壁打起了盹。
考完策论还要考公文和司法判文呢,现在不是交卷走人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把三天耗完不是。
连正业这样悠闲的不是个例,而是一群。
考官在考场巡视的过程中发现,煤园弟子都比较悠闲,再看写满的试卷,心中不免生出疑窦。
三天时间在考生的煎熬中终于结束,随着钟响,考生们纷纷交卷有序离开。
出了考场发现,远处立着一杆写着“煤园”二字的大旗,煤园考生纷纷赶到旗下集合,集体返回太子府。
秦深早在府中等待,见考生回来立刻上前询问道:“考的怎么样?”
连正业答道:“薛老真是神人,题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三道考试题大伙基本都做过,这次稳了。”
秦深闻言当场乐出了声,却强压着激动说道:“放榜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太子府,明白吗?”
这要出去一吆喝,指不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一切等放榜之后再说吧。
“明白。”考生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点头附和。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秦深跟考生们一起煎熬了半个月,终于等到放榜之日。
秦深再次拉着横幅赶往贡院,他们到的也算够早的了,到了才发现还是晚了,贡院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除考生外还有士绅商贾等乱七八糟的人,将贡院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