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聂雨星想争取时间,竞争对手却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户部侍郎陈华元出列拜道:“陛下,西山钱庄这些年兼并土地,倒买倒卖,甚至勾结草原,各种罪恶罄竹难书,殿下取钱被刁难绝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毫不夸张的说,西山钱庄早就成了大夏的毒瘤,早一日铲除早一日安稳,不信陛下问问刑部和大理寺,有关西山钱庄的案卷堆了好几个房间,很多都是悬案。”
最了解你的不是亲人而是敌人,西山钱庄什么鸟样,永安钱庄最清楚。
秦如意又看向刑部尚书,尚书尚未发话,侍郎抢先出列拜道:“禀陛下,陈侍郎所言属实,而且臣有理由怀疑,刁难殿下的那名柜员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秦如意蹙眉道:“这是为何?”
刑部侍郎答道:“给钱庄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还想活?”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听的秦如意眼皮直跳。
什么意思,钱庄现在这么目无王法吗?
要知道人命案在任何朝代都是大案。
秦如意黑着脸说道:“去把那名柜员和钱庄的管事找来,朕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惹的太子率兵围困,还能请动朕的重臣上殿说情。”
这话听的聂雨星心里咯噔一声,情况不妙啊。
聂雨星眼珠轱辘辘乱转,趁着等人的功夫出列拜道:“陛下,太子殿下身世存疑,实在不适合继续担任储君,还请陛下废掉太子另立储君。”
既然打不过那就转移话题,尽快将众人的目光从钱庄上面移开。
秦深自然不会中他的计,冷哼道:“说钱庄呢说我干啥,今天先谈钱的事,废太子的事改日再说。”
聂雨星坚持道:“储君乃国之根本,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需尽快做出决断才行,你说是吧大都督。”
王奎没想到吃瓜会吃到自己身上,苦笑一声就要出列,秦深抢先开口道:“父皇,人是王天明打的,店是王天明砸的,儿臣还有个同伙。”
王奎闻言嘴角抽了抽又退了回去,苦笑道:“先说钱的事吧,至于废立储君之事,陛下不是说了嘛,等殿下成完亲再说。”
该死的聂雨星,想让老子给你挡刀,你还差了点道行。
秦深同样阴恻恻的说道:“就算我太子之位被废,我的钱西山钱庄也甭想少一个子。”
聂雨星无奈看向冯宽。
冯宽点头道:“废立太子的事不急这一时半会,耐心等着吧。”
秦如意坚持要给儿子成完亲才谈废立之事,为儿子成亲是人之常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君臣等了近一个时辰,柜员和钱庄管事朱永年才被带到。
两人都是第一次进入大殿,吓的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聂雨星活跃了,阴阳怪气的说道:“赵侍郎,你不是说柜员被暗害了吗,那此人又是谁呢?”
刑部侍郎尚未发话,带人回来的吕献笑道:“聂尚书有所不知,这位柜员是咱家从县衙大牢提出来的。”
“呃……”聂雨星有些懵,下意识的问道:“怎会在那?”
吕献踹了柜员一脚笑道:“问你话呢,怎会在县衙大牢?”
柜员磕磕巴巴的说道:“小人知道给钱庄惹了大祸,怕被报复就主动犯事进了大牢,那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