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后,夏知鸢撅着小嘴问闻忆安:“阿婆,你送给沈书悦的镯子几时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一看就很贵的样子,肯定花了不少钱。”
“呦?不高兴啦?”闻忆安笑着点了下夏知鸢的额头。
“你这小心眼的丫头,你不是不喜欢手镯么?之前阿婆给你,你都不戴。那镯子是从家里拿来的,没花钱。”
“呀!咱家还有这东西?”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咱家不少传家的东西么?都放银行保险柜了,之前叫你去看你又不去,家里有啥你都不清楚。不过送个镯子,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小气上了。”闻忆安笑道。
“等今年寒假回去,叫你阿公带你去看一下。你也长大了,家里有些什么东西是时候了解一下了。”
“那好呗,那到时候我去看一下。”夏知鸢也笑,“那镯子看着挺好看的,应该挺值钱的吧?”
“你这丫头,怎么就揪着镯子不放,眼皮子这般浅?阿婆之前教你的,都忘了?人情就该有来有往,这样才不会落人话柄。”
“这些年,沈家没在抚养费上亏待你,十几年也给了有五六百万。虽然沈彦安担了你继父的名头,但他其实可以不用给的这般多。沈家既然释放了这样的好,那么我们夏家也该回个差不多的情。”
“所以,阿婆给他们姐弟一人送一个价值百万的玉器,这情,也算回的合理。”
“价值百万,这么贵?”夏知鸢咂舌。
见夏知鸢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闻忆安气乐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孩子要富养。她跟老夏还真是失策了,为了怕孙女养成骄奢的习性,没给她透露过家底。一个小一百万的玉器,就让她惊成这样。
“老夏,寒假你孙女回去的第一天,就带她去银行看看,省得她眼皮子这般浅,丢了我闻忆安的脸。”闻忆安把炮火转向夏鸿朗。
夏鸿朗无辜躺枪,一脸莫名。
“其实也不用等到寒假,我上次去核点的时候,拍了照片,现在就可以给她透透底。”夏鸿朗说着,便把手机拿出来。
闻忆安嗔了夏鸿朗一眼,骂道:“不早说,拿来!”
随后,抢过手机,从相册中找出夏鸿朗拍的照片,一个个给夏知鸢解说起来。
等闻忆安说完,夏知鸢脑袋都有点懵,原来,她还是隐形的富三代啊。怪不得夏鸿朗一直跟她说家里不缺钱,原来不是不缺钱,而且是很不缺钱。
就光闻忆安给她说的那些传家收藏,粗略估算,价值估计都有二三十亿,而且都是以字画古迹、玉器、宝石等比较保值的为主。这怪不得要放银行保险柜,这要是搁家里被人偷了,那不得哭死?
看完后,夏知鸢是非常确定及肯定,前世沈家贪了二老留给她的遗产。
里面有几幅字画和摆件,她前世在沈家老宅见过。那对水头很好,通体翠绿的翡翠手镯,一个戴在了沈老太的手上,一个在沈家二儿媳手中。那条蓝宝石钻石项链,带在了沈家大儿媳脖子上,粉钻的那条,则在许穆言手上。
那些人怎么敢?
装着一副礼仪之家的样子,背地里却贪墨一个孤女的家产。
前世许穆言究竟知不知道?
夏知鸢发觉自己有点不敢想,怕毁了那最后一点母女之情。
至于沈家人,她,不能原谅!
别让她逮着机会,否则她势必报复一番!
见夏知鸢一脸沉思样,华湛芳取笑道:“怎么,吓傻了?现在还纠结那镯子不?你阿婆心里有数,你看,这不好的都留着给你当嫁妆呢。”
被华湛芳这样一取笑,夏知鸢倒闹了个大红脸,她并非纠结那个镯子,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而已。
“华奶奶,你别取笑我了。我也不是纠结那个镯子,只是沈书悦喜欢找我麻烦,送东西给她心里不忿罢了。你看,送给君昊的,我不是啥都没说。”
“嗯!沈彦安那个女儿确实不咋地,今天还特意拿你成绩说事,以后少跟她接触。”说到这个,华湛芳也正色起来。
“还有,沈家老头也是个精算的,你奶奶送了两个玉器之后,他脸上笑容变得不要太明显。这一看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幸好你当初没跟你妈过来,否则有你苦果子吃。”华湛芳直言道。
她一辈子钻研戏曲,看惯了百味人生,看人反而更是精准。
“是啊,幸好没跟过来。”夏知鸢轻叹,否则她怎还能如如今这般自在。
“我看你那妈在沈家地位也不咋地,估计也是个靠不住的,你也别太听她的话……”华湛芳又叮嘱。
就沈家父子那算计样,真怕她们百年后,那群人会算计她们留给鸢鸢的东西。老夏两口子家资颇丰,再加上她也有些东西留给小丫头,加起来不是小数目。就沈家这种有权却资产不丰的家族来讲,会觊觎的概率很大。
“湛芳,别这样说穆言。”闻忆安出声打断,生怕夏知鸢觉得她挑拨她们母女的关系。
“阿婆,没事,我知道华奶奶是为我好。阿婆你教了我这么多年,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妈妈耳根子软,都是听沈叔叔的话的,我自然是有选择的听她的。”
“你懂得分辨就好。”闻忆安欣慰的摸了摸夏知鸢的头,想到自己的身体,眼中不由噙了些泪花。
真希望自己没事,能陪这个丫头多些日子。
见闻忆安伤感起来,夏知鸢便岔开话题,调动下气氛。
“阿婆,我有个疑问。”
“嗯,你问?”
“咱家这么多东西,特殊时期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你这死丫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闻忆安气得拍了夏知鸢一下,心中的伤感也淡了。
不过那个动乱的年代确实挺辛苦,还好大家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