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躲在衣柜里的周德贵赶紧冲了出来。
大山里的猎户,身材矮小粗壮。
飞起一脚将周铭踢下炕,赶紧查看刘寡妇的脖子,白皙的脖颈上有道明显的血口子。
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你他妈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动刀子会出人命的!”
周德贵暴怒,一把揪住周铭的头发,作势欲打。
吓得周铭赶紧抱住脑袋。
对方是个大傻子,周德贵还真拿他没办法,气呼呼地将周铭拎到门口,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直接扫地出门。
刘寡妇这边心有余悸。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揪住周德贵推搡。
“刚才吓死我了!都是你这缺德玩意儿出的馊主意,你没事逗一个傻子玩儿干什么?不知道傻子杀人不用偿命,老娘今天差点儿就让他给送走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也没想到出意外啊!行了,行了,我先走了。”
周德贵只能自认倒霉。
从屁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扔在土炕上,扭头就要离开。
刘寡妇见状着急地下了炕,将周德贵拦下,“啥意思啊?”
周德贵被问得一脸懵,双手一摊。
“这次打赌就算是我输了呗!傻子是真傻,不是装傻,你赢了。说好的两百,不是给你钱了嘛!”
“医药费怎么算?”
刘寡妇指着自己脖子上血口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原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周德贵。
他是周铭的堂兄,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猎户。杏花村地处深山老林腹地,周边大山连绵,经常有熊瞎子或者老虎之类的猛兽袭扰,手里有枪的猎户在村里地位颇高。
周铭被拐卖那年,十多岁的周德贵已经开始跟着父亲上山打猎下夹子了。
对当年的事情有些印象。
所以,总觉得傻子这次回村有些蹊跷,甚至怀疑他是装疯卖傻,这不就跟刘寡妇打赌。
傻子到底傻不傻,一试便知。
刘寡妇勾魂的眼神便是试金石。
他俩谁也没想到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周德贵懊悔不已,只能自认倒霉,讨价还价之后又多掏三百块钱医药费,刘寡妇这才作罢。
其实,周铭一点不傻,所有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他略施小计便戳破周德贵和刘寡妇的伎俩,乐呵呵地朝院外走去,轻快的步伐透着些许得意。
不装傻就见不到亲生父母,不装傻更回不到魂牵梦绕的家乡杏花村。
离开老家这些年,周铭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有位身躯巍峨、顶天立地的远古神灵,总是拎着鞭子凶神恶煞般追赶,不断鞭打的同时还警告他,赶紧回杏花村去,尽心尽力守护这一方水土,否则巫医缺位太久,恐怕这一带天灾人祸降临,生灵涂炭。
什么巫医?什么神灵?
周铭并不清楚。
总感觉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因为他确实拥有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异常神奇的本领,那些盘旋在脑海中的符箓咒语、远古图腾、巫医秘法等等等等,仿佛与生俱来。
每次动用都得心应手。
这也是周铭年轻松夺取岭南老荣局“千手贼王”至尊称号的主要原因。
当然,拯救苍生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现在的他最想搞清楚的是周瘸子、王桂香两口子为什么死活不愿意接纳自己?
这其中又有哪些难言之隐?
周铭刚从刘寡妇家大门里出来,迎面撞见着急赶路的村花邬青梅。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显泛红,似乎刚刚哭过鼻子。
紧身衬衫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姣好身材,走起路来一阵风,尽显乡野村姑窈窕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