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不是那个居高临下,将风月玩弄于股掌间的高位者孟驰。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求爱者。
一个普通的卑微的想要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求爱者。
楼上突然传来了徐锦年的一声轻唤,“柔柔,你在楼梯间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时柔被吓得身体一个哆嗦,她不想奶奶看到孟驰和她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面前的男人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动作半寸不让,粗喘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脖颈间,眼里迸射着带着火花的怒气还没有褪去。
大有一副她要是今天不说清楚,他就跟她誓不罢休的模样。
时柔很少见孟驰这样失控,他一向都是稳操胜券,让她以为什么事情在他那里都能迎刃而解。
今天是怎么了?
“我奶奶要下来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
时柔的目光有些慌张,眼神和孟驰拉扯着。
在她以为她快要败下阵来,男人绝对不会松动的时候,孟驰往后撤了一步。
接着将她的手腕扣住,往他的身前一拉裹进了他的大衣里,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走出了楼梯间。
时柔还来不及惊呼,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也太强势,根本不容她拒绝。
只是她刚刚收好,打算好好保存等到有时间归还给谢安垣的那条红色围巾却被面前男人的手指一勾落在了楼梯间走廊的地上。
陈锦年扶着楼梯把手下来想看看自己的宝贝孙女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走到一楼的时候,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唯一看到的就是落在地上的围巾。
时柔被抱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得纷纷扬扬了,她被裹在了大衣里贴着身旁这一具灼热的身体,没有半片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
再然后她被孟驰抱到了楼下不远处有一个天桥不远处,那里停着他的那辆银色宾利。
车门被拉开,她被男人搁在了后座的车座上。
孟驰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翻找着东西。
时柔坐在后座轻声道:“孟驰,你还在生气吗?”
“我跟谢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应该之后还是会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围巾我会还给他的,但是你千万不能像搞楼副导一样去找他麻烦,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的生活的。”
孟驰翻打火机的手一顿,从鼻腔发出冷哼,“还怕我找他麻烦?”
时柔闭了嘴,她将掩上的车门拉开了一些。
今晚吹过来的风都夹着雪。
这纷飞的雪花都给她的降温不少,希望也能降降面前男人的火气。
街上这点都没有人了,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地面上已经有半指的积雪。
男人摸在了驾驶座的打火机,给自己燃了一根烟。
他靠在车门处,深吸了一口烟嘴,然后吐出烟圈。
刚刚被驱逐到荒野的理智被找回,只是心口现在却被理不清的横冲直闯的感情团团缠绕。
有什么东西从他冰封一般的心底开始破土而出。
他将自己手中的烟蒂丢在了雪地里,积雪遇火发出“刺啦”一声。
孟驰迈步到车后座,望着时柔缓缓蹲下身子来。
男人身上的成熟面具被脱下。
脸部线条深而利,似雾岛的海潮。
他是那样赤诚直接,毫不遮掩。
“这样的感觉和事情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上次你不答应,那我再问你一次。”
“时柔,当我女朋友好吗?”
时柔与孟驰近在咫尺。
她能清晰分辨他黑眸深处里细碎的光芒,释放出难以形容的蛊惑。
他像一座久无人经过消沉又寂静的港口,却在这个冬日,偶途经过他的岸,泛起的一丝涟漪也变得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