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长时间种种的铺垫在此刻烘托到最高点。
可是话到嘴边,时柔却说不出来。
她好像就是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哪怕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得到的结果更简单。
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刻,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最困难的那一边。
谢安垣一下就察觉到了时柔脸上的犹豫,男生的脸上是数之不尽的失落,但是随即他立马调整了一下情绪。
“没关系,你现在如果给不了回答,我可以再等等。”
时柔的犹豫像是给谢安垣满腔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到了后面下山到坐大巴车回家,他的兴致都不算很高。
直到送时柔到了她的家门口,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在北方的京都这样的夜晚呼出一口气都能瞬间变成白雾。
时柔上午出门穿得登山服有些让她觉得有些冷,就算她围着谢安垣送给她的红色围巾还有带着兔子手套。
她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身后是谢安垣的声音,“小柔,你抬头看,下初雪了。”
时柔在这个时候往漆黑只有寥落几颗星星的夜空看过去,只见星星点点如细小白沫一样的雪花就这么落了下来。
接着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好像在一个飘雪的水晶球里。
她转过头看着谢安垣,他的头上像是盖了一层糖霜,身上也叠着雪,有些滑稽。
时柔低头笑出声,用手指着男生的登山服,“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上。”
“你也一样。”
谢安垣也没让着她,还动手将她从有遮挡的路边雨棚处拉到了大马路上。
时柔笑着打落谢安垣的手,她不想一会儿回去还要洗衣服,男生却很有分寸地继续跟她拉扯着。
“你放开我,陈学长。”
“我不放,谁叫你笑我”
这一刻,时柔觉得平淡也挺好的,大家会为一场久不下落的初雪而两两相望,同时喷笑出声来。
她的心底有那么一丝即将冒出头的暧昧。
楼上的陈锦年好像是听到了下面的动静,拉开窗户探出头来,“柔柔,还不上来,一会儿雪下大了。”
时柔和谢安垣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站在雪里跟谢安垣道了别,谢安垣目送着时柔进了楼梯间,这才离开的。
时柔走进楼梯间的时候,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淡淡的烟味。
这个烟一般市面上的香烟还买不到,因为时柔很清楚只有谁会抽。
她的脚步一顿,又将自己心里那股怀疑压了下去。
也许是自己闻错了。
但是下一刻,时柔却被一股极其突兀的力量缠住了手臂。
再然后她被抵在楼梯间的墙壁上,因为这股力气猝不及防,她撞出了一声闷哼。
时柔被囚禁在了冰冷墙壁和炽热又硬实胸膛的方寸之间,微抬起头,便看到了骤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脸。
他的那双黑眸像是勾魂的幡,幡旗上燃着熊熊火苗。
男人的下颌骨紧绷,咬紧了后牙槽,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字。
语气阴郁,濒临失控的边缘。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你人在哪里?”
“时柔,你脚踏两条船,是个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