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就像被搅拌了的浆糊,连自己在哪里都没有一丁点印象了。
她缓缓睁眼望着天花板。
从吊顶的灯饰可以看得出来,这里肯定不是宿舍。
时柔挪了挪身子却发现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呲牙不由得轻呼出声。
撩起被子看了看,身上套着一件稠制的贴身睡衣,浑身都很干爽,连贴身衣服都被更换过了。
等到再躺了一会儿缓过了劲来, 时柔才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光脚踩在了地板上,她挪步到了主卧衣橱的穿衣镜旁。
身上盖得薄被单也在这时候从她的身体上滑落。
时柔看着镜子面前不由得一惊,她果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颈间到处都是淤青,脑子里有些记忆慢慢浮现了出来。
那个昏暗的都是凶恶嘴脸的陌生男人的房间。
还有打进她身体里的针剂。
之后是冰火两重天。
再然后,记忆突然断了。
时柔将睡衣衣裙撩起来,只看到她的腰间全是手指的掐印。
不仅仅是这里有,还有好几处不太方便讲述的地方也有。
时柔顿时浑身一震,脑子有根弦就这么断开了。
镜子里的时柔胸口不受控制地高高起伏,全因她错乱地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
而且不出意外,还是她先起得这个头。
闭上眼睛脑海里像是有一千根一万根的丝线,她的脸上像是着了火。
无论她如何压制回忆,它们还是不期而至、一股脑的泱泱地从脑海里冒出来。
时柔觉得羞耻难当。
她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在床上当了可以随口吐出“污言秽语”的,求着欢好的汤妇。
转念一想又觉得会不会是孟驰乘人之危。
如果注射进里的是不好的东西,可以看病可以挂水可以拿药。
怎么就非要做那样的事情。
时柔将放在主卧大床上的薄毯子往自己身上一罩上,二话没说转身就拉开了房门。
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别扭,害怕万一摔一跤自己可能就起不来了,还是贴着墙出来。
张婶在厨房看见了主卧的大门开了,赶紧将热了又热的甜粥端到了时柔的面前。
“时小姐啊,孟先生让我等你醒了之后一定要喝点东西,不然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吃不消了。
时柔没接话,只是问道:“他在哪里?”
张婶当然知道时柔问得是谁,“孟先生在书房”
时柔扶着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就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时柔站在门前反复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将盖在自己肩头上的薄被裹了裹。
接着伸手将书房门一把推开。
径直走到了正在盯着屏幕看的孟驰面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在一点。
开口道:“孟先生,昨晚表现得不错啊。”
对面的男人撩起眼来,用眼神表达了疑问。
时柔这才滔滔不绝起来,“我的意思就是辛苦昨晚孟先生的付出了,但是那种情况下我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有些事情是女生比较吃亏,同时我更加没有想要用这样的手段再次上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家都把这件事情通通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