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勉强扯了一丝笑容,“就是不小心被划伤了,能有什么事情,你先看看时国豪吧。”
接着她的笑容稍微露得真心了一些,一本正经对着时勋说,“小勋,以后我们家里都不会有人来乱砸东西了,也没有催债的人会天天给我打电话,往家里泼油漆了。”
时勋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涩。
他看着时柔,他的姐姐肩背单薄,站起来的个子还没有他高,小腿缠着绷带。
瘦弱易催的身子坐在轮椅上,明明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成长为一个无坚不摧的大人。
脸上却早早就有了一股韧劲。
这个常年来,他宁可寄宿也不愿意回到的家里,厌恶交往接触的混账父亲,根本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的年迈的奶奶。
都是时柔一个人在对抗,在赡养。
也只有她一个人,总是在糟糕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给他带来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姐,有你真好。”
时勋敛了他身上所有这个年龄叛逆的戾气,蹲在时柔的轮椅边上,像是小时候跟在时柔屁股后面追着要糖吃一样的神情。
小狼狗一下变成小奶狗。
时柔有些不适应,伸手轻推了时勋一把,“你干嘛~说得这么肉麻,要是真的觉得我好,那就考到你理想的大学去,然后买最大的房子给我住,给奶奶住。”
“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在京都的市中心给姐买一套大房子!”
还不等时勋说完,突兀的冷锐男声就这么横空插入了进来。
“姐弟之间也说这种亲热的话?一旁昏迷的父亲不管了?”
这种语气和音调,除了孟驰,少有人能说得这么刻薄。
时勋闻言站起身子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孟驰。
孟驰盯着时勋,他的五官跟时柔很像,但是更加刚毅也更加锋利,还混杂着少年的阳刚气。
现在很有敌意和戒备地看着孟驰。
在这短兵相接之间。
孟驰的黑眸勾勒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弧度,他到底长了时勋几岁,人也高于时勋半个脑袋,肩背更加宽厚和伟岸。
早没有了少年的薄利,而是成熟男人的内敛。
时勋不由得挑眉问道:“你是谁?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来插嘴。”
孟驰轻抬下巴点了一下在时勋身后的时柔,“你问问你姐,你们家的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顿了顿,对着时柔道:“这警报得好,要不是小林的人跑得快,指不定一会儿电话就要打到我的手机里,要我去警察局提人了。”
时勋没弄懂情况,视线落在了自己姐姐的身上。
但是时柔是心知肚明。
她这招过河拆桥确实有些不太厚道。
她从时勋的身后探出头来,神情躲闪,“我我想的是,不能放过他们,再说你不是已经”
在楼道里,对她又啃又摸了吗?
孟驰眼眸眯了眯,想听听时柔嘴里又会说出什么话,“已经什么?”
时柔屏息了一口气,“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孟先生,我觉得你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