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在回学校的地铁一号线上跟楼烨阳简单交流了几句,从他的口中,时柔得知其实女二在公司还有陈昌平那里已经过了一个人选。
如果时柔还想要这个角色恐怕需要亲自过来试镜。
她捧着手机回复,“当然可以,只要我周末没课就可以过来。”
楼烨阳秒回,“小姑娘干劲挺足啊,那就等周末再见啦。”
时柔这边才刚放下手机,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竟然是奶奶。
她赶紧接起来,地铁里有些拥挤,时柔还特意挤到了稍微宽松的地铁门处,语气里带着软糯和亲昵,“奶奶,给我打电话干嘛?”
徐锦年捂着某诺老年机的听筒,站在阳台上,瞥了一眼逼窄的客厅。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眉目精致,鼻梁高挺,看起来年轻有为。
她赶紧小声对着听筒说,“柔柔啊,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奶奶,今天新房东要来啊,而且这新房东也不是李阿姨了,人说你反应家里卫生间的水箱总是漏水,所以今天亲自过来看看。”
“新房东?”时柔听得也有发懵。
不过租房的卫生间的水箱总是从早上到半天都响个不停,一查水费一天用了两吨水,二次供水那边打电话说都是水箱漏出去的。
时柔已经在李阿姨跟她说这房子已经卖出去了,要交接新房东的时候就跟李阿姨反映这件事了。
中途也找人来看了,换了一个新的,但是水费还是很高。
时柔将电话持续拨号,从自己微信里翻出了新房东的微信号,上面只有寥寥两条聊天记录。
还是时柔的自言自语。
“你好啊,请问怎么称呼您呢?我是租客时柔。”
“你好,房东,这个厕所的水箱还是漏水,你看能不能麻烦再找人来看看。”
那头压根没有回复这好几天前的聊天记录。
时柔切回电话,“奶奶,我这里距离家不远,我回来看看吧。”
“行,那我等你回来,哦对了,这小伙子还给我带了一些养病的补品,我看那个包装价格不便宜,你回来的时候买几个菜吧,至少招待人家在家里吃上一顿。”
徐锦年嘱咐道。
时柔挂了电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哪有房东给租客带补品的,这么大方?
当初她租这个房子的时候,李阿姨看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真巴不得给她立八百条规矩。
时柔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以及一些青菜,刚到楼下,就看到了一辆黑色低调大气的豪车。
她不怎么会认车,但是这个车标还有这个车型,她只在一个人那里看到过。
不过料想,他是绝不会来这里的。
这里比时柔之前住着那个未开发的城区的单元楼条件更差,楼梯里的声控灯就没有亮过,夜晚下楼永远都是黑洞洞的。
更加比不上在学校外的那套小洋房。
只是时柔上了楼,到了斑驳的房门前用钥匙打开锁,带着喜悦还有娇喃地大喊,“奶奶,我回来了。”
目光在此刻落在了巴掌大点的客厅里,欢呼声戛然而止。
谁能告诉她,昨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打算,可能今后再也不会见面,注定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前金主。
现在就坐在连他那双修长的长腿都支不开的逼窄沙发和茶几之间,用着一种打量周围环境后无可奈何的淡漠神情,撩起眼看向了她。
时柔呆愣在原地,手上提着的杀好的活鱼就这么从她的指尖滑落,还连带着那几把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