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驰交叠着双腿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顺手接过酒杯搁置桌上,带着几分懒倦地哼了声,“娇气。”
时柔充耳不闻,前面两次的见孟驰的时候,周围人的目光她其实都习惯了。
她现在什么身份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好在似乎大家已经成了习惯,看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看她了。
时柔也开始观望四周,落在玻璃外的泳池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心头一惊。
女人还和时柔第一次见到的一样,明艳的五官和大波浪卷的一般的头发,带着说不出来的几分勾人的惊心动魄。
此刻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全是嫉妒的火焰。
江诺涵险些把自己手里的高脚杯捏碎。
她有想过孟驰始终会换新的女伴,毕竟谁不知道他就是情场浪子,没有人可以长久得留住他的。
可是她对时柔还是有印象的,因为那天她从会所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也被时柔那干净的长相刺到了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聚会上会看到她。
偏偏还是以孟驰女伴的身份。
江诺涵嘴角勾起意味莫名的明艳一笑,对着时柔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跟她谈谈。
时柔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孟驰,他正和石昊宇不知道在交谈什么,有问有答的,没有将视线放在她这边。
这全场,她就认识江诺涵一个。
时柔还是裹着身上宽大的男士外套走到了泳池边上。
江诺涵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时柔面前,凑上前去,盯着时柔未施粉黛的小脸,“你还别说,长得真水灵,还是大学生吧。”
时柔如实答道,“还在读大二。”
江诺涵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冷哼,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说说吧,阿驰给你帮你解决的困难是什么?”
时柔张了张嘴,还没发声。
江诺涵继续说道:“还是听我说吧,我姓江,叫江诺涵,一年以前我爸的公司破产了,那时候我才刚毕业,脚跟还没有站稳,家里却有漫天的账单要偿还,迫于无奈,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当服务员,就是在那里遇到的阿驰。”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
时柔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听到耳朵里,其刺耳程度不亚于一个新手拉二胡。
字字戳心。
甚至她都不用猜测后面的剧情是什么,都能猜到,大概是跟她一模一样的模板。
无论是话术的套路还是协议的签署。
她突然觉得刚刚还能给她短暂安全的这件外套,好像更加赤裸地将她暴露了。
时柔垂下了眼,藏了藏情绪,接着缓慢地说道:“江小姐,都走到这一步了,其实更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不是他给的太少,而是你求得太多。”
这话俨然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江诺涵说。
江诺涵听到这话,有些满不在意地轻笑,“你别把话说得太早,进了孟驰的局,我就没见过能全身而退的人,我之前也和你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都是假象,现在不也这样了吗?”
时柔突然没有了话讲,盯着眼前的泳池。
突然江诺涵将她手上的香烟丢在地上踩灭,“不过,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阿驰刚刚看你的眼神,至少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他看我的时候,就像在看身边的一个摆件,没什么温度。”
“什么?”
时柔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其意。
江诺涵突然正眼凝视着她道:“我至少还是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我记得你是在会所卖酒的吧。”
时柔觉得这次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太对劲,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有什么资格呢?你注定只能比我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更短。”
时柔已经听到了浓浓的针对意味,转身就想离开。
下一刻,却被江诺涵猛地抓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