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沅看着老夫人期待的眼神，心底是高兴的，又有点局促，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对方这样热情，多少也是对她的认可。
在徐宴温柔的目光里，她轻轻开口：“奶奶。”
老夫人笑眯了眼，眼角的褶子里都像是藏了蜜：“乖！真乖！”
徐夫人直接塞给了徐宴，坐在床沿摸了摸青沅冷白的脸颊，又喜欢又心疼：“乖孩子，叫妈妈！”
有一就有二，叫了奶奶再叫“妈妈”，好像就没那么难了。
娇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徐夫人高兴地应下了，又俏皮道：“是不是改口都更容易了？”
闻青沅看了一眼徐宴，苍白的面容揉碎了一抹粉红。
徐宴倒是落落大方的很，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唇：“好乖。”
瞧着俩人感情好，当长辈心里也高兴。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多少要问一问她腹中的情形。
青沅苍白的小脸微微晕开一抹红晕：“还是有些痛，不过还好，没有再、再出血了。”
老夫人慈爱道：“那就好。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可得好好养着！我瞧了日历，这孩子在草长莺飞的时节里出生，一定是顺顺当当的好命格！”
徐夫人也笑：“可不是！经了这么大的事儿，孩子还好好的，说明也是个体贴的小人儿！”旋又握了握青沅的手，“不要有压力，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在徐家同样能继承家产！”
周遭都是温柔，青沅很放松，轻柔地应下了：“好。”
老夫人催着徐宴把早点都布开。
“怀着孕难免胃口不好，医生叮嘱的别吃，其他的但凡想了哪一口就给我们说，保管让你能新鲜热乎的吃到嘴！”
青沅坐在病床上，由着徐宴慢慢喂着，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根本不去领会她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哄着“多吃几口”。
老夫人瞧她吃得不多，关心道：“怎么了？没胃口？”
悄悄瞪男人一眼，青沅软声道：“胃口倒还好，就是有点懒，总想睡觉。”
老夫人微笑道：“孩子一直在吸收你身上的营养，你虚弱了当然会乏力，这个可以慢慢补回来，回头奶奶就去安排营养师过来。”
青沅不该劳烦老人家：“奶奶……”
徐夫人温柔安抚道：“不用跟奶奶客气，奶奶和你婆婆都知道女人怀孩子有多辛苦，就想给你和孩子做点什么。安安心心受着就好！看着你和孩子都好好儿的，我们也高兴。”
青沅眼眶刺刺的，眸子里一下子湿漉漉的：“谢谢奶奶，谢谢妈妈。”
就如徐宴说的，她就是只小奶猫，炸毛的时候奶凶奶凶，温顺感动的时候娇软的又叫人忍不住想多疼一点。
带着点害羞的感谢，直把两位长辈给叫化了心，又围着她絮絮着又说了好多，一直到看她有点累了，才起身离开。
徐宴扶着她侧卧下来，轻轻拨开搭在她眼角的发丝：“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青沅蹭了蹭他的掌心：“会不会耽误到你工作？”
徐宴语意温存：“工作永远都不会比老婆孩子重要。”
老婆。
孩子。
这样简单而普通的字眼，在青沅的耳中听来，却像是一颗糖霜落在了心头上，一点点地化开。
是甜的！
她微微撇过脸去：“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改口费都收了，闻小姐想耍赖？”
“改口费改的是奶奶和妈妈，又、又不是叫老公。”
徐宴自动忽略这句话里除开“老公”之外的所有字眼，顺势便应了：“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