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菲菲？”“嗯。我虽然我没看她，但她跟着我出的门。”“我不会水，掉下去就慌了。但我掉下去的之前，我看见不远处的林子里，秦成哲就在那儿。”
“他跑十步就能救我，但是他没有。救我的是一个附近村子当兵的。出了这种事，流言纷纷，有些人编谣言，他们说我是故意掉下去勾引那个人的。”
“我去求秦成哲，想让他说出谁推的我，他那个位置，正好看见我们。只要他说了，我就能洗了勾引人的脏水。”
她满脸讽刺，“他不说。”
“我就顶着那么个名声嫁人了。我婆婆家不待见我，当兵的结了婚当天就走了。”
“过了一年，他也没回来，反而他的战友把抚恤金送回来了。他死了。”
“我婆家骂我是扫把星，把我给赶出来了，连我自己的东西都没让带，要不是丁会计把我留在村子里，我估计就死在外头了。”
程榛听了这个故事，不知道说什么。
但她突然想起丁会计的话，她说：“丁会计教过你？”“嗯。”难怪，教一个跑一个。
想想当时，丁师娘不让她问，估计就是为了任晴吧。
程榛想了想，说：“我觉得你有个问题。”“什么问题。”“你被推到水里，为什么不报案？”
“你报案了，把事情闹大了，我看谁还敢说闲话。”
任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说：“你说的对，可惜我当时没有这样的勇气。”
程榛说：“可惜什么，现在报案也不晚。秦成哲还在村子里，先报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啊，有用吗？”“就算不为别的，为了你的名声，你也得告啊。”
“那，弄清楚了以后呢？”“当然是该判的判，该赔的赔。你之前的婆家，扣你的东西，全吐出来。”
“行吗？”“怎么不行？”程榛说：“走，我陪你去，干嘛忍气吞声。”
任晴还是有点儿畏缩。
程榛理解，这是七八十年代的中国人，一听说警察局，法院，打官司就怕。
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人能不上法庭就不去。
于是程榛没再说别的，让她自己想清楚。
沉默。
任晴的面色变来变去，过了十分钟，任晴抬起头，说：“我去。”
就是，她又没错，干嘛要怕。
程榛跟着任晴到了警务大厅，岑瑜归看见她，说：“你怎么来了？”程榛示意任晴自己说。
任晴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说：“我要报案。”
喊出这四个字，她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再说了一遍：“我要报案。”
岑瑜归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人，说：“今天你值班，还不快去。”“哦哦，是。”
他站出来，说：“你好，我是张业，请跟我来。你要报什么案？”任晴看看程榛，程榛冲她点点头。
任晴跟着张业走了。
半个小时后她才回来，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她问程榛：“应该有用吧？”程榛说：“当然，相信咱们的同志。”
警察同志怎么展开调查的程榛不知道，她下班的时候，跟岑瑜归说：“我再忙十天就行了。”
岑瑜归说：“辛苦了，想吃什么？” 程榛的感觉口水汹涌，说：“我想吃小炒肉。”
“这小炒肉怎么做？”“肉切片，还有蒜，辣椒。锅里放点油，热了以后，把肉煎一下……”
程榛一边说，岑瑜归一边记，写完了他去买菜。
半小时后，程榛吃到一份减味小炒肉。她尝了一口，然后把扒拉着米饭，吃了半盘子。而且没吐。
之后岑瑜归就当上了煮夫，应付程榛提出的各式各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