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就办起了嫁妆。聘礼有诚意,嫁妆也得有诚意啊。
她先去买那些领了结婚证才能买的。结婚四件套,红双喜脸盆,红双喜暖水瓶,以及一对红边的茶缸,红边痰盂。最后的痰盂她没买,没这个需要。
还得做被子,结婚的喜被颜色要鲜艳一些,程榛心里盘算着手里的票,不够用啊。
她变了妆,去了一趟黑市。到门前,陶秉武还在看门,他看见程榛了,问:“大姐,这次怎么这么早?有货了?”
程榛说:“没有,我来跟你换点儿布票。”“多少?”程榛盘算了一下,说:“五十尺,有吗?”“有,你要这么多布干嘛?”“肯定是有用啊。”
陶秉武进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盒子,说:“十块就行了。”
程榛看看,说:“那你们可亏了?”现在黑市布票三四毛一尺。
“嗨,咱们老关系了,不算啥。”“那行,”程榛拿出来十块钱,递给他。
程榛拿了盒子,说:“我先走了。”陶秉文说:“等一下,你什么时候有货啊?我们这边快卖完了。”“要什么?”“跟上次一样。”
程榛沉吟了一下,说:“怎么也得两周。”太快不行。
她离开黑市,卸了妆,去了百货商店。百货商店的布料,好看的颜色不多,但红色的还是有的。
但紧接着,程榛有了新的烦恼。她发现自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这时代的布料幅宽很窄的,一般就是一米四五,一米五。
“这怎么做被子啊?”她自言自语。结果售货员听到了,说:“做被子啊,你看,这个白布布幅宽大,用这个白布做里子,往外翻出来十厘米,这不就够了吗?”
程榛想了一下,一米五的布料,两边翻出十厘米,那就是一米七宽。勉强也够了。
啊,幸亏自己一直一人住,要不自己的两米被子,早露馅儿了。
程榛打算在商店买两个被子的布料,按照两米三长度来算,再留些余量,得五米。
其他的可以拿自己空间里的绸缎布料,那个也是窄幅的。
算好了数量,她选了一种红色暗纹纯棉布料,说:“这个,量十五尺。”与之相对的白棉布也得买,白布还得更多一些。
这就三十多尺,好在布票只收二十尺。
这国营商店,好像每种布收的布料都不一样啊。
她看了看,手里的布票还剩三十尺,加上去年单位发的一人十七尺五寸,用起来就很宽敞了。
程榛又看了看,上次逛街看到了一件男士的毛呢大衣,黑色,双排扣。她觉得岑瑜归穿上一定好看。
那就一起买了。
她喊售货员,问:“这个,尺寸是多少?”售货员说:“这个只有一个码,就是大码的。”
“能拿下来看看吗?”“行。”她拿一个小叉子,把衣服架子挑下来,放在柜台上,说:“你看吧,这是最好的毛呢料子了,你摸摸。”
确实不错,摸着软和,有点厚,还是挺括的。
当然,价格也好看,一百零八,七尺布票。买了。
之后,程榛每天下班,就在家里做被子。好在岑瑜归先把缝纫机买回来了。
被子她一共做了四个。除了买的布料,她还从空间里拿了两套绸缎被面,被面上有牡丹花纹,仙鹤。红色的,很喜庆。
断断续续的,半个月,被子做好了。她还给自己做了几件衣服,一套青色的,一套红格子的,一套青色的新棉袄。还给岑瑜归做了一套青色的上衣裤子。
然后她开始做窗帘。
可除了那件衣服,其他的都是大家都有的啊,怎么表现诚意呢??她总不能在被子里塞俩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