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开一扇门，说：“李主任，新来的会计，需要您签字盖章。”李主任四十来岁，有些胖。他看程榛一眼，说：“好好工作。”
就把文件盖了章让她们出去了。
中年居然女人给她介绍，说：“会计，在警察局属于后勤。”
“这后勤部，有一个部长，就是刚才的李部长。咱们财务科，只有两个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没有科长。由后勤部长兼管。”
“后勤部，是有几个科室，一个是仓库，他们负责物资保管、维修，物资发放。第二是食堂。还有一个房屋科，负责盖房子，房子的维修，宿舍安排。然后就是咱们财会。”
她接着说：“咱们警察局小，每个科人都不多，就一两个。
她领着程榛到处看了看，先去仓库，说：“咱们虽然是后勤，但也是有制服的，就是编号和领章不一样。”
她从仓库管理一个叫小林的手里，给程榛领了两套警服。
又带她去食堂看了看。最后才带她回了财务科。指着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这是出纳周琴。”
又跟周琴介绍她：“这是新来的会计程榛。”
两人互道“你好。”
财务科就一间办公室，程榛与周琴相对而坐。
中年女人将往期账本给她，说：“我还有三天就要去市里了，这两天我每天会来一趟，你有问题就趁我在，赶紧问。”
程榛答应：“好。”
于是中年女人走了。
程榛放下包，拿出一块布，擦桌子。把桌子擦干净，又把椅子擦了，然后她才坐下开始看起账本。
警察局的账本，和北山大队的账本没什么太大不同，她很快就熟悉了。
她这个岗位，几乎和任何一个科都有关系，所以她迅速认识了后勤部所有科室的人。
管仓库的林爱党，管房屋的李木石，食堂大师傅王师傅，和打饭的王春花。
程榛中午也开始在食堂吃饭。公安局食堂倒没自己的饭票。吃饭的方式是把粮食搬来，食堂给粮票，按粮票和钱吃饭。
也可以不搬粮食，自己有钱有粮票就行。于是程榛决定去黑市换了一波儿粮票。
下班后，她没回家，先拎着粮食，化了妆，去了黑市。到黑市门口，还是陶秉武看门，它蔫头耷脑的靠在门口。
程榛过去，问：“本地粮票能换吗？”“五两五换一斤。”“五两。”陶秉武这才抬头说：“想换就换，不想换……”字眼卡在脖子里。
“大姐，你来了？”粮票是吧，四两五给你。”“你不亏？”“不亏，只是不赚。”程榛笑，说：“那你还是赚点儿吧。”“那，五两？”他问。
程榛点头。
陶秉武一边算粮票，一边说：“我哥来了一趟，知道我把他的破烂儿抵钱出手了，气的差点打我。”
“他把他的破烂全弄走了，不知道弄哪儿去了。”这个俩人，一点儿都不像兄弟啊。比起来，那个就是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这个，继承人的傻兄弟。
可这傻兄弟憨厚啊，程榛更愿意跟他打交道。
程榛用三十斤粮食换了六十斤粮票，利索的走了。比起来，还是黑市粮票相对便宜。她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脑袋蒙了，去粮店了呢？
程榛回家，张静宁已经回了。
她正在做饭，看见程榛，说：“怎么回来的晚了？”程榛回：“稍微有点儿事儿。”然后就拎着水桶，接水浇地去了。
过了这十来天，菜地里的小菜苗已经长出来了，程榛照旧一半儿种了地瓜南瓜和菜瓜，另一半儿是菜。
浇完水，她又去看了一下后院里的鸡，鸡倒是都活泛了，也开始重新下蛋了。
其实今年三月后它们就开始下蛋了，程榛一个人又吃不完，就积累了好多鸡蛋，现在都在厨房呢。